“如果还是治不好呢?”
阿萝浑身一颤,眼中竟然流露出惊恐的神色。
“没有如果,一定要治好!”
那一瞬间,他甚至看到了她脸上的狰狞与绝望。
长这么大,这是他第一次见阿萝如此激动。
洛白张张嘴,没有再说什么。
晚上吃饭的时候,霍宗来了。
他进到屋里,欢喜道:“洛兄,洛兄,朝廷暂不追究我家的事情了。”
洛白怔怔的看着霍宗,紧张道:“洛家出手了?”
这个问题洛白很在乎。
他所做的这一切,除了霍宗的原因,更多的就是为了测试他和洛家有没有关系。
说实话,他活得很憋屈,太多的事情不能做主,可更加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做主。
且不说寒无心,他觉得连阿萝都知道内情,可就是不说。
他决定自己来。
当他决定以身试险的时候,他心中也很忐忑。
所幸他赌赢了,他真的和洛家有……
“不是洛家!”
洛白刚浮现在嘴角笑容顿时凝滞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是上将军。他向朝廷上书,说秋狝在即,建议举行地点就在上郡草场。那里是征北大军饲养马匹的基地,一直由我霍家管理……”
竟然是连青凤!
听到这话,他顿时想到了连青凤,竟然是她出手了!
原来真的不是洛家,洛白有些失望,却也轻松起来。
“原本以为有关系的,这样也好,省的挂念。”
他看向霍宗,轻松道:“恭喜,这下你心里的石头落下了。”
霍宗喜笑颜开的点头。
洛白却意兴阑珊,准备躺下。
霍宗似乎没发现,还在说着这次事情的惊险程度。
“如果这次被那帮混蛋抓住把柄,最次也要把我们家的封邑砍一刀。你知道吗,兵部已经准备在廷议的时候讨论这件事了。可惜,陛下一句话,就把这件事给否了。”
洛白勉强一笑,闭上眼睛,似乎累了。
霍宗终于发现洛白兴致不高,便点头道:“洛兄,你也要赶紧好起来。等你克服了恐血,我们还要一起上阵杀敌呢。”
一句连真诚都算不上的安慰从霍宗口中吐出,洛白“嗯”了一声,连眼皮都没抬。
霍宗走了,洛白蒙着头,想要痛快的哭一场,却没有机会。
“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,明天就可以离开。”
连青凤进来了,是赶他走的。
洛白立刻整理心情,站起来道:“我知道了连姨。”
“做饭的地方离这里很远,没事不要来。”
洛白笑道:“看连姨说的。您对我这么好,我怎么都要过来看您的。”
谁知连青凤冷眼一瞪道:“我说的是阿萝!”
洛白不笑了。
“我连看阿萝的资格都没了?”
连青凤点头:“你病没好,就不要来看她。除非你决定离开这个地方,而且阿萝也愿意跟你走!”
洛白看着连青凤冷淡的脸色,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些。
回头看着放在床头的兵衣,呢喃道:“还是这件衣服最配我……”
这一晚,申明书带他去听课的时候,他穿着自己的兵衣,穿的十分正式。
“回来的时候,带我去火头军,我以后住那里。”
学习的地方。
“今天我不想讲兵法策略,我们讲点别的。”
洛白并没有因为先生不讲兵法而降低兴趣,他安静的等着,等着先生会说些什么惊世的言论。
“我和你打架,你输了,那就是输了,没有理由和侥幸。好在打架输了,日后还可能打回来,可是如果战争输了,那连命都没了。”
这话似乎没有什么精辟的地方,众人安静的听着,没有一点声音。
“所以,输了战争,不要找理由,因为你已经死了。战争是让别人死,而不是自己死。兵法策略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此。只有胜利,才能活着!”
“阴谋,阳谋,战场上,战场外,凡是能左右战局,获得胜利的东西,无所不用其极,这就是兵法策略。只是有些看起来是正,有些看起来是奇,更有些,看起来是邪!”
“小子们,教我兵法的那位告诉我,正奇相生,唯邪不做。在他看来,军人就应该堂堂正正在战场上击败敌人。可他忘了,这世间,怎么可能都是堂堂正正的?”
“所以我要求你们,以正修身,以奇为行,以邪防人。身正,则无所畏惧;行奇,则天马行空无迹可寻;至于邪,则人不敢欺!”
“为将者,能做到这三点,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。”
这一晚,先生讲的东西让人觉得意外,这不像是兵法,也有别于策略,似乎是朝廷中复杂的人际关系。
洛白看着黑暗中的先生,他忽然想问一句:打个仗为什么会这么麻烦?
离开听课的地方,申明书默然无语,洛白自然不会多嘴开口。直到他们走了很久,申明书才开口道:“我是一个月前忽然被召回到这里,直到碰到你叔叔,才知道我的任务就是守护你这个废物!”
申明书没有留口,一句话可以听得出他满心的怨恨和不甘!
“知道吗?距离帝都七百里外的丰裕城,已经到了危如累卵的境地,而我却在这个时候被召回守护你!”
“如果可以,我真想一刀杀了你!”
洛白停下,一双眼睛冰冷的如同死人。
从专职的战士,变成了做饭的伙夫,他心里能没有气?
“这次的死士想要我的命,现在又多了一个你。你手里有剑,怎么不动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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