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马三宝张着嘴,好一会儿才把这些话掰碎了消化掉,进而就是惊讶道:“定是如此了!那高句丽打的好算筹!自去岁杨礼部起兵反叛以来,真真是烽烟四起。不但北海、平原有乱,就连关中也不太平。今岁又有扶风、离石等地民变。三爷你说的揭不开锅,便是此类情形吧?圣人既要发兵镇压,自然无暇东顾。”
“唔,差不多吧!”
李大德点点头,有些走神。
马三宝说的这几个地名,他一个也不知道,所以脑子里根本构建不起来任何关于全国起义范围的轮廓。可刚跟人家装完了逼,总不好再问,便只能作高深状。
“怪不得京城人人都说,李三郎辩惠聪明,富有实学。依我看,三爷可比京城那些夸夸其谈的世家子高深许多。”
“怎么?我在京城还挺有名?”
李大德歪过头,这次倒真是有些好奇了。毕竟论起对自己的了解,他反而是最少的。
“好叫三爷知晓,你在京城倒是比二爷更出名些,有不少人都传您的才名呢!”马三宝笑道。
“都怎么说的,你学给我听听!”李大德抬了抬下巴,一脸期待。
马三宝愣了一下,有些迟疑,随后便拱了拱手,先告了个罪,说道:“那小人冒犯了。京城那些读书人,偶有提起三爷的,便说‘那李玄霸口才端地厉害,更兼博闻强识,也不知师从何人’,还有些说‘与大德贤弟交谈,虽咄咄逼人,但所辩之论皆有出处,从不无理强辩,令人叹服’……”
“呵~”
这边马三宝还在叙说,李大德嘴巴却早就咧了起来。虽然这话说的都是前身,但就是怪了,听在耳朵里像是夸他本人一般。
不过思绪只是转了两圈,笑意就僵住。
李大德忽然发现了一个一直以来都想不通的问题,直到回忆起刚刚某人的描述。
“等等!三宝,你刚刚说,李玄霸……是说我么?”李大德指着自己的鼻子,表情严肃。
“呃,三爷恕罪则个!”
马三宝吓了一跳,急忙站在原地拱手,苦着脸道:“您叫小人描述京城传言,小人不敢删减。直呼三爷小字名讳,还请莫怪!”
他这一停下,身后跟随的马车仆从都停了下来,好奇的看着前方的两人。
此前长孙无垢就曾叫过他大德,还让他惊诧了一下,好奇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。眼下总算是反应过来了,古人冠礼之后便会取字。长孙无垢叫的是李玄霸的小字,而非他的本名。
李大德的脸色不太好,须知李玄霸这个名字,在小说泛滥的年代实在过于响亮了。
正史记载的少,野史倒都很刺激。但无论哪一个,结局都是惊人的相似:杠精,单身,死的早!
“嗯?这三个词连起来好熟悉啊……”
怪异的念头一闪而过,扭头看着还低头躬身的马三宝,便叹了口气,摆手道:“宝哥,我不是怪你这个,是想到了别的事。再说了,咱俩平辈,叫个名字有啥打紧的!你也别三爷三爷的喊了,我听得别扭,以后就叫我大德吧!”
“这……”
马三宝抬起头,看李大德的表情不似作伪,便有些激动道:“三爷不嫌小人卑贱,折节相交,小人自不敢辞!”
“哎呀,好了好了!”
李大德挥手,众人继续赶路。不过这次,某人就开始有些忐忑了。
想了半天,觉得有些事还是要问明白的好。便再次开口,貌似随意道:“宝哥,我有些记不清了,当今皇帝现如今是登基第几个年头了?”
这么问,也是有讲究的。李大德记得很清楚,李玄霸是大业十年病死的,毕竟前几天为了抬杠才刚上度娘查过。鬼知道这日子还有多久,总得做些什么预防才好。但总不能开口就问今年是哪一年吧?换个问法,也显得不那么突兀。
死过一次的人,绝不想再死第二次。
“圣人是继位后第二年才改元,常有人弄混,三爷……呃,三郎记不清也正常。如今是大业十年,已是圣人在位第十一个年头了。”马三宝笑道。
“纳尼!”
李大德目瞪口呆,只觉得脑中天雷滚滚。
难道哥们儿刚穿越过来,屁股还没坐热就要嗝屁了?
可史书总不会有错,也没理由少记漏记。又或者历史总会自动修正,穿越者必须死?
咽了一下口水,李大德抱着马鞍就往下跳,随后连滚带爬的往马车上跑,嘴里喊道:“快快,咱们快点去樊乡,大晚上的住野地太危险了!”
“这……”
马三宝被这货忽然跳脱的思维搞的有些懵,但随后就为这货的识趣配合高兴起来。急忙翻身上马,扬鞭道:“好嘞!三郎你坐稳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