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卫生间里。
“我今晚睡这里,就不回去了。”王默忽然说。声音从卫生间里传来,不像是同她商量、也没征询她的意思,关上门,就开始洗澡了。
李苏心简直无语。要知道,以前让王默留下他也极多是不肯的,今天还真是反常了呢。
但李苏心还是蛮开心的,虽然不是太明白为什么要开心。
天气转凉了,薄毯换成了空调被,又给王默找了个枕头,还是同榻而眠。
刚睡下,熄了灯,李苏心就发现一个人影借着月光摸了过来,很快就来掀她的被子了。
“王默。”李苏心只是叫了一声他的名字,没有过多的言语,
黑暗里,她空睁着眼睛,美丽的眸子只有星星点点的瑩光,此刻正涣散游离。
“我……”王默尴尬的笑了笑,抓抓脖子,却也没有退缩,跳上床从背后抱住了她。
李苏心还是没有动,没有丝毫的反抗和矜持,只是淡淡的说了句:“我不是赵倩。”
王默闻言一怔,刚要图谋不轨的手僵了一记,整个身体都像是被冰霜冻住了一般,生涩木讷,一动不动。
闻着鼻尖淡淡清香,温香软玉,美人在怀,可他却像是石化了。
李苏心吸了吸鼻子,许久才说:“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忽然想这样,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、又在要去找赵倩的前一晚……,王默,你到底是怎么了?”
刚开始王默心跳的很快,像个小贼,摄手摄脚的摸过来,因为紧张好几次差点绊倒。
但他的心思早就被李苏心捕捉了,李苏心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,察觉到了王默的心猿意马,很快就联想到了很多的事情。
“王默,你真的喜欢我吗?在做这件事之前,你有没有想过事后怎么处理?我们不是恋人,也不可能成为恋人。”
最后这句话是李苏心要对王默说的,她本不想把话说的决然,但她又清楚的知道,在这种时候有丝丝豪豪的软懦和犹豫,都很难劝退王默。
也许李苏心的内心并没有那么抗拒这件事,她可以看到它发生而不去反抗,放纵一次又怎样?王默对自己那么好,又是一个让她心动不已的男孩子,默认了又如何呢?
可是现在的李苏心很难做到,已经整整一个月了,她原以为住进来的第二天就会告诉王默真相,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,当她回过神来,才发现这一个月过的有多么荒唐。
“王默,”李苏心微微往后侧眸,晃了晃肩头问:“王默,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?今天这个事,真的是冲动吗?我不相信你会是一个没有理性的人,也不相信你会是一个不计后果的人。明天就要去找赵倩了,你说你有多喜欢她、你说你有多想她,可是你的行为与言语却是矛盾的”
“对不起。”王默忽然说。声音很淡,很轻,带着丝丝的哽咽。
以前他也这么抱着一个女孩子,在她身后说出同样的话:对不起,让我再抱抱你好吗……
王默没有再去侵犯李苏心,只是抱着她,不愿意离开、也没有跃进。两个人像是都看到了彼此的心脏,即便是肮脏的、不堪的、污浊的,可已经在彼此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,
还有什么好隐藏的呢。不再需要赔礼道歉,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,弹指间的心驰意遥已随着夜晚的沉寂不言不语,归于静谧。……
第二天,李苏心睡眼惺忪的醒来时,王默还抱着自己的肩膀,鼻息就落在她的脖子后边,温热潮湿,灼肤侵髓。
她微微侧身,小心翼翼的脱开王默的怀抱,回头看一眼酣睡甘甜的王默,清甜的笑了笑,捋一把身后的长发,赤脚走出房间。
王默有时候会有起床气,特别是被闹铃活生生催醒的时候,总是会有种想找东西砸一下的冲动。
但当他睡醒起床,这才发现是在李苏心的房间。手机的闹铃还在咕咕咕的叫,李苏心却不在枕边。
翻身看了一圈,昨晚的事情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。
他总是这样,对于不太想记住的事情,一觉醒来就没什么印象了。
这时候李苏心来推门,伸头看到醒坐在床榻上的王默,灿然一笑:“你舍得醒了呀!给你煮的豆浆都快凉了呢。”
今天李苏心给王默煮了豆浆、煎了面饼。
王默很少在这边过夜,所以李苏心很少起早做早餐,平时自己一个人都是直接忽略早餐这件事的。
所以她这是第二次煎面饼,相比于一个月前的那一次,这回明显受看了些。
“王默,好吃吗?”李苏心依旧伸着脖子问,眼睛里满是小星星,面带微笑,耐心等待着王默会夸赞她的话。
不辱厚望,王默朝她竖了竖大拇指:“外酥里嫩,香甜可口……”
其实是外焦里生,因为是掺了红糖煎的,表皮遇高温已经炸糊了,是黑色。可面饼又偏偏很厚,油炸的时间太短,咬开了,里面都还是生的。面粉的白色掺着一颗颗红糖融化后的红线,白里透红,很是瘆人。
但王默还是很给面子的把它吃了,猛灌两口豆浆,对李苏心说:“我要去一趟公司了,你在家里等我。等我回来了,咱俩就出发石家庄?”
“嗯!”李苏心连连的点头,眸子里星光璀璨,已经迫不及待了。
看着李苏心恬美快意的笑容,王默整个心都是酥的,真想拥进怀里亲一口再走。
太像两口子了!王默抽一张餐巾纸擦了擦黑乎乎的嘴唇,向李苏心摆摆手:“在家等我就行了,我回来的时候带午饭,你可千万别自己动手煮哈……”
王默特意交代,生怕她又鼓弄出什么古怪的东西来,吃了后路上闹肚子。
李苏心点点头,目送他离开,搓搓手掌开始收拾东西。
……
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内,郑万年一脸鄙夷地打量着王默,手里捏着一份请假函,
吸一口香烟,郑万年肥胖的身体慵懒得往椅子里一歪,阴阳怪气的说:“王默,要是我没记错的话…你好像连婚嫁都请掉了呀。”
王默抓抓脖子,“要不…您给我批成产假?”
郑万年无语抚额,
手指在请假函上漫无目的的点着,眼前的下属,他是越看越觉得厌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