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“冷姑娘,昨日是咱们兄弟鲁莽,多有得罪,还请冷姑娘原谅!”穆文低声道。
他昨日经历了一次癫痫大发作,竟日的精神还没有恢复,但是至少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!
穆武也道:“咱们兄弟商量了一下,愿意追随冷姑娘,以后咱们兄弟就是冷姑娘的人,冷姑娘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吩咐!”
穆文也说道:“还望冷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,不要与我们兄弟计较!”
冷萍抬眸,就见柳迎风在不远处站着,朝着她点头。
冷萍望向穆文穆武,“我可提前说好,我只是一个乡下女人,除了瞧病没有其他的本事,你们跟着我,不可能光宗耀祖,你们也还愿意?”
穆文与穆武对望一眼点点头道:“公子对咱们有恩,冷姑娘对咱们也有恩,咱们愿意追随冷姑娘!”
冷萍也就点点头,说道:“快起来吧,以后我就喊你们穆大哥穆二哥,我有不懂的,还要你们多多的指教!”
穆文穆武连忙说不敢。
柳迎风这才走上前来笑道,“好了,这下子皆大欢喜了!”
冷萍转向柳迎风,“我正好想要去找你,现在我可以回家了,走,去我家拿你需要的东西吧!”
柳迎风点点头。
冷萍将罂粟放在了老房子里,所以径直去了老房子,正好将怀夏与穆文、穆武三人安排了!
让桃子带着三人去后院安置,冷萍取了那罂粟出来。
今年的罂粟算是大丰收,当年的一棵罂粟,如今得到一大包的罂粟k。
“这是说好的八成!”冷萍请柳迎风在大厅里座下之后,将东西交给柳迎风,“你告诉司徒大人,我与他互不相欠了!”
冷萍答应给司徒展宸的已经全部给他,剩下的种子与烟膏,是冷萍这一年半的所得!
柳迎风从身上取出两张银票放在冷萍的面前,“这是五百两银票,司徒大人想向你预约明年的罂粟k!五十斤,够不够?”
“五十斤?”冷萍皱眉。
十两银子一斤,冷萍不知道这古代罂粟k是什么价格,不过按照一两银子顶现代一千块钱算的话,价格应该还算是公道,不过这东西不是好东西,冷萍不想祸害人间。
“我的罂粟l很贵,你这五百两我只能给你五斤,你若是愿意要就留下钱,不愿意要就算了!”冷萍摊摊手。
柳迎风笑道:“一百两银子一斤,似乎有些太贵了!”
“最后的价格,十斤,没有商量的余地!”冷萍最后说道。
柳迎风犹豫了一下,也就点点头。
冷萍立刻将那银票收了起来,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,有了这五百两银子,她的药铺照旧可以开!
谈完正事,柳迎风环望四周笑道:“你从郝家搬出来了?”
“还没,不过快了!”冷萍摊摊手,“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!”
“什么叫做合适的时机?”柳迎风饶有兴趣的问道。
冷萍也说不好,只是笑。
只到天黑,柳迎风这才打算告辞。
“不去你的柳树村旧居瞧瞧吗?不想念?”冷萍将柳迎风送了出来问道。
柳迎风淡淡一笑,他想念的全部都在这里,为什么还要去柳树村?他淡淡的摇头。
冷萍也就不强求,与他慢慢的沿着村外的羊肠小道慢慢的走着。
天色暗了,起了风,吹走了一天的燥热,趁着凉快下地的村民也逐渐的从地里收拾了家把什准备回家。
这三年柳迎风变化很大,有许多村民瞧着面熟,可是都不敢上前相认。
迎面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,络腮胡,身上穿着黑色麻布衣裳,脸色黑红,瞧着不是很干净,却很健壮。他推着一辆手推车,手推车上坐着一个穿着男式短打的妇人,偌大的衣服包住那妇人的身子,看不出身材。
那妇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把着手推车,一只手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,两人一边说一边笑着,迎面走了过来。
“你……你是柳大夫?”突地,那汉子认出了柳迎风,可是还是没敢将小推车放下,站在柳迎风与冷萍的面前问道。
坐在小推车上的妇人身子一僵,她迅速的回眸,正好对上柳迎风的那张脸。
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,那妇人迅速的转身低下头,拼命的将因为下地脏污的手手脚脚缩到那身肥大的衣裳下。
那妇人就是当年喜欢过柳迎风的杨柳,不过如今她已经嫁给那汉子做了妻子
柳迎风没有认出那汉子来,却认出了杨柳。
那汉子见柳迎风一脸迷茫,赶紧说道:“柳大夫,俺是虾蟆屯的,你去过俺家给俺老婆瞧病来着,只是可惜俺那老婆瘟疫躲过去了,最后还是因为她那老毛病走了!”
柳迎风这才似乎记起,也就问道:“你是黑狗爹?”
“对对,俺是黑狗爹,如今花狗也在俺新娶的媳妇肚子里了!”那汉子骄傲的指了指杨柳道,“俺新娶的媳妇,柳儿,快下来见见柳大夫,这就是俺常常跟你提起的柳大夫,是咱们家的恩人呢!”
黑狗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放下手推车。
黑狗爹看着人糙,却很细心。
杨柳低声道:“我饿了,想回去吃饭,别耽误时候了!”
黑狗爹有些尴尬,可是还是热情道:“柳大夫,吃饭没,走,去俺家吃饭去,俺媳妇的手艺不错!”
杨柳低声道:“咱家除了苞米饼子咸菜还有什么,好意思请人家柳大夫去咱家里吃?”
黑狗爹不说话了,微沉的暮色中,黑红的脸膛有些发涨。
“今日就不去吃了,改日的吧!”柳迎风赶紧说道。
黑狗爹也就老实的点点头。
“赶紧走吧,天都黑了,一会儿做饭又要摸黑了!”杨柳又不耐烦的喊道。
黑狗爹赶紧应着,又抬起了手推车,憨厚着笑着向柳迎风点点头,然后走了过去。
杨柳一直低着头。她今天下地去拔草了,手上青黑一片,脸上也全是汗痕,肚子又大了,她没合适的衣裳穿,就穿了黑狗爹的旧褂子,她不想让柳迎风看到如此狼狈的她!
只到她感觉已经走得足够远了,她这才抬起头来,痴痴的望着远处那挺拔的身影,可是在看到那身影旁边的娇小身影时,她怨恨的咬了唇。
郝仁帮过她,她心里感激郝仁,那段时间她甚至对冷萍可以做到释怀,后来她嫁给了虾蟆屯的徐浪,虽说不是很理想,可是她唯一的弟弟都死了,家里因为官司欠一屁股的债,没有人愿意娶她!
后来媒婆跟她说了徐浪。
徐浪死了老婆,带着个三岁的拖油瓶,不算什么好条件,可是人老实,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,却有一把蛮力,至少饿不死她。
原本她以为这辈子或许就这么过了,可是今日再遇柳迎风,杨柳的心里再次掀起滔天巨浪。
回到那瓦棚的家,杨柳冷着脸从车上下来,什么都没有说,径直进了屋爬上炕,拉过残旧的破被子,盖在了自己的身上。
徐浪赶紧跟着进来,一看杨柳大热天的捂着个被子,赶紧问道:“柳,你咋了?不舒服了?别捂着被子,再捂坏了!”
杨柳不理他,只是躲在被子里自己流着眼泪。
徐浪怕杨柳真的捂坏了,想上去揭开被子,可是那被子却被杨柳拉的紧紧的。
杨柳闷声道:“你别管我,我就是累了!”
徐浪以为她是下地干活累了,也就说道:“让你在家里歇着,你偏不愿意,反正黑狗也要人照看,你在家就成……”
徐浪一边嘟囔着,一边去邻居家将黑狗接了回来,然后准备做饭。
杨柳抬起头来,环望着四周破败的家,到处飞的蚊子苍蝇,她猛地朝着肚子上狠狠的打去!
冷萍真的没有想到会遇到杨柳。
自从杨青的事情之后,冷萍再也没有见过杨柳,也不知道杨柳嫁了个人,那男人虽然不算干净,年纪也大一些,可是看得出对杨柳是真的好,这样也算事一个好的归宿吧!
柳迎风却一句也没有提过杨柳,好像刚才遇到的就是一个陌生人一般。
将柳迎风送走之后,冷萍又回到了冷家的老宅。
她想暂时将穆文与穆武安排在后院,怀夏么,毕竟是个女孩子,这宅子里就两个男人,她一个女子住在这里也不方便,也就打算带着她回去。
只是如今家里房子没有盖起来,她与桃子都挤在一张床上,再带回怀夏去……
冷萍想想就郁闷,可是偏生的有苦说不出。
冷萍就是这样的性子,人家跟她硬,她比别人更硬,可是别人比她软,尤其是在别人看来处处在维护冷萍的郝氏,冷萍真的无法撕破脸皮。
回到郝家的事情,天色已经黑透了,郝氏不知道冷萍会回来,早就跟孩子们一起吃了饭,听到门响,也就赶紧带着郝蛋去开门,一瞧是冷萍,郝氏赶紧拉着冷萍的手问个不停。
“你这一走就好几天,阮府倒是来了人,说是请你治病住几天,可是我这心里还是不放心,你回来就好了,这病可瞧好了?”郝氏只顾着跟冷萍说话,倒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怀夏。
“瞧得差不多了!”冷萍不想告诉郝氏实情,怕她担心,也就笑道。
“那就好,饿了吧,我给你做饭去,你想吃啥?”郝氏赶紧捡了一旁的围裙戴上。
“老夫人,让怀夏来就行了,不用劳烦老夫人!”怀夏赶紧上前,快性的抢过郝氏的围裙,又说道,“老夫人,奴婢叫怀夏,以后就跟着小姐了,以后老夫人与几位小姐、少爷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奴婢,奴婢来做就好!”
怀夏说着,立刻寻找厨房。
桃子怕她找不到东西,赶紧一起出去。
郝氏瞧着那两个大姑娘,问道:“萍儿,这怀夏是……”
“是我之前在阮府的时候,伺候我的人,遇到了难事儿,我帮了一把,如今她没地可去,我就将她带回来了!”冷萍又道,“娘,我想在城里开个药铺,需要不少人,自己的人用着放心,我就自作主张还带了两个人回来,这会儿安排在我爹娘的宅子那边了!”
郝氏哦了一声,动动嘴,似乎想说什么,可是最后也就不吭声,坐在一旁。
冷萍知道郝氏或许不同意,毕竟她现在是郝家的媳妇,成了亲还在外面抛头露面的……
冷萍犹豫了一下,也就想着与郝氏摊牌,说道:“娘,我想跟你说说我与郝仁的事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