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喜欢什么?”
她显然十分吃惊,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呢,就下意识地回答了:“……花。”
“噢。”从雪抬起头,扫了一眼周围的花。她很少看见这么大丛的花,可惜这些原本应该鲜艳娇嫩的鲜花,也许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没人打理了,所以有些已经变得枯萎低靡,“这么多,都是你主子种的吗?”
婢女犹豫地点点头。
大概是头一回近距离接触妖让她有些害怕,说了两句话后她便镇定了许多:“主子很喜欢花,这里她都不喜欢让别人碰,一直都是她自己照顾的。”
说着说着,她又伤心起来了,摸摸眼睛,勉强一笑,“二位大人可千万要替她申冤啊!”
从雪绕着花丛转了两周,最后摘了朵花,这是朵粉色的月季,她撕下一片花瓣,丢进了嘴里咀嚼。
呕。
好难吃。
“你怎么开始吃花了?你饿了?”石青羊像个傻子一样呆愣地问。
“你才饿了。”花很难吃,从雪越吃越伤心,在石青羊眼里她便是渐渐变了个人,神情哀怨忧伤,深情地看着一片花丛。
婢女一个激灵,差点叫喊出声。
从雪深呼吸一口气,听见耳畔有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低声说:“为什么把我困在这里不见天日,生前出不去,死后也出不去。”
她知道,桥梁架起来了。
“你是段红桑?”石青羊拽住从雪的手腕,紧紧蹙着眉。
段红桑拨开他的手,眉梢一扬,用从雪的声音说出了她完全不会说的话:“离我远点,我恶心男人,看见男人就反胃。”
石青羊送了手,段红桑的婢女扑上去,紧张激动地问:“是你吗?你怎么还在这里?”
段红桑抚了抚婢女的发:“你是谁?我不认识你。”
“我是音宛啊!”婢女快要哭出来了。
“我谁都不记得了,我也不知道我是谁,既然他说我是段红桑,那我就是吧。”段红桑指了指石青羊,“你——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从这个鬼地方出去?”
石青羊忍着气说:“没有。”
段红桑坐在了石缸上,翘起二郎腿:“这个身……嗯?”
“说正事,不要闲聊。你是被谁杀的?”从雪不耐烦地提醒了段红桑两句。
“这我哪知道啊,我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。听你们这么说,看来我是横死的咯?”石青羊和音宛只看见段红桑占用从雪的身体,自己跟自己聊天。
“你魂魄不全。”从雪沉吟片刻,“难道是被那只蛊虫吃了吗?”
段红桑打了个哆嗦:“噫,我最讨厌虫子了。”
“你在这里晃了三四天了吧,什么异事都没打听到吗?”
“瞧你这话说的,我都成了鬼了,没事瞎打听干什么,我之前又不知道我是横死的。”段红桑摆摆手,“不过,你若是说奇怪的事的话,我倒还真发现了一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