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小城

    “若医师，买药回来了！”

    “若医师……”同城门的几个守门人打了招呼后，伊若和骆驼开始走进城里，便碰上了各种招呼。

    一一招呼、礼貌叨唠后，伊若便走向城东方向去，她的房子在那里。

    屋子门前有用栅栏围了小块空地，旁边是一小间算是厨房的小屋，另一边有一个骆驼棚和一棵小石柳。

    同其他房子，房子四面有三面是封闭的，只留一个小小的窗口；门是一道几些枯树枝编出的栅栏，和一块可以拉和的红布。

    房顶是可以上去的，就是一座小土楼。

    伊若走进屋里，身后的骆驼晃晃地跟在她身后走向院内的空地，在离门不远处的空地上趴下。

    屋里，伊若目光扫视了屋堂一圈，一张桌子，几个石墩当凳子，几筐干草药还好好同离开时一般的摆着桌上。

    桌上没有灰，她走前拜托了三婶替她晒晒药材。

    伊若径直穿过屋堂和药房后走进她房间里，将病人小心的平放在床上。

    之后在给她换药好后，便掀了帘子走出房去。

    她走入药房，药房三面墙都摆立着一个一人高的木柜，那是她的药柜。

    一面墙前是狭窄的泥砌出的楼梯，通往顶上晒房。

    伊若走到一旁的石墩上，坐下。

    半边身子靠着墙，伊若拿下幕篱，往旁边一放，面色有些疲惫地合上双眼。

    熟悉的药香逐渐将她包围。

    简陋的屋子里很阴凉，门上的帘布没有掀起，屋子也很阴暗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伊若睁开了眼，冰蓝的眸子完全隐入了阴暗中。

    她站起戴上幕篱，走出药房，穿过屋堂一人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又将那栅栏勾上，向城中走去。

    可两头骆驼并行的街道上来往的人并不多。道路两侧的土泥楼的顶楼上飘荡着红艳、淡粉或白如北漠雪山上的白雪般的纱布，煞是好看。

    小城的东南角有一间药铺，那是小城唯一的一家药铺。

    药铺门前晒了几筐药材。

    伊若从门外望进去时，柜台里边小青正低头挑拣着药材。

    伊若未进门，影子便先被日光拉得长长的，长得串入堂中。

    小青抬头看了眼门口，眼睛就是一亮，立刻激动欢喊道：“伊若小姐！许久未见您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出城办了些事。”伊若走进药铺，目光在柜台上扫一眼，一边走近一边语气温和问道：“你的腿这些日子可还疼?”

    “劳烦伊若小姐挂心！”小青轻轻笑着，低了头望望自己的腿，继而抬头轻声答：“伊若小姐大恩！我这腿现在已经不疼了，之前爹爹瞧了还惊诧地说怕是不久便好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小青浅浅一笑，脸上露两个小酒窝。

    “那便好。留叔出去了?”

    “嗯，爹爹出去了。伊若小姐你来是需要什么药材吗？”

    “嗯！我要四两的钱星子、雪蕴草、火藤子和一只三百年份的人参，你这里有吗？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小青抿着嘴垂头想了会，小幅度地摇了摇，一脸歉意。

    伊若目光温和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人参这是没有的，其他药材爹爹倒是备有……伊若小姐，是出什么事了吗？”小青目光略是歉意，声音又有几分忐忑。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伊若摇了摇头，轻声道。

    “不过是我在漠上遇见一个濒死的人，瞧着也算命大，生死天定罢了。”隔着面纱，伊若语气漠然道。

    “那也算那人有福了，遇见了伊若小姐……”小声囔着，小青从柜台里边出来，柱着根棍子，拖着一条腿，彳亍向药房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