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抓到确切的证据确切的线。可是就如同大小姐总认为我有问题一样,有些东西是没有办法找到证据的,更是毫无道理的。”
杨海若听得半知半解。什么感性理性?什么纯粹理性思维?听都没有听说过的词语,不过根据上下文,大概能猜出一些意思。没有打断,皱着眉让王三继续说下去。
“想必你们早就猜到,皇帝对将军不满。战事进展不大,又扔了虎牙关,说大了这都是可以砍头的罪。可是现在的状况可能与将军的行为无关,他只是想削减将军的军权。没有原因,就是想。”
杨海若道:“这种事你怎么能乱猜?朝中那么多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都不敢说圣上的坏话,不敢如此揣测圣意,你怎么敢犯这种大不敬之罪?”
王三看了一眼东方,帝都的方向,道:“任何斗争,究其本源,不过是泼妇骂街。骂街不是为了讲道理,而是为了骂赢对方出口气。”
杨海若担心地看了看四周。虽然他们二人一直没有出声,可是听到王三这种真大不敬的话语,她还是忍不住地后背发凉,怕周围的人听了去。
王三自然不怕,继续道:“所以你们不用找理由,理由就是他想。伴君如伴虎不就是这个意思?天下都是他的,还有他做不出的事情?”
“你这样讲毫无道理。扳倒父亲,对帝国有什么好处?百害而无一利。”
“所以我给你展示什么叫传音术。不是世间不存在这种道理,而是你不知道这种道理,所以才觉得传音术这种东西不符合道理。我不知道将军倒掉对他有什么好处,但他肯定有他这样做的理由。哪怕只是炕顺眼,也是理由。”
“不可能!”杨海若差点喊出声来,“当今……”
“都是人。不用否认。”王三脑中根本没有什么皇权思维,什么天子下凡君权天授的概念在他这里都是荒谬,“就好像我没打算说服你,说服别人改变别人的思维是一件很愚蠢的事。而知道别人想法甚至更难,不要把精力放在这种东西上。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,但我知道将军最好不要再掌权了,否则这种莫须有的东西会越来越多,越来越猛,直至将他摧毁。”
王三其实没有说什么,这一系列的话构不成完整的系统。可是每一句都颠覆着杨海若的认知,毁坏着她的三观。终于,王三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。
“你说的都是没用的废话!你还说别人恶意揣测,我看你才是心里最脏最恶意的人!”
甚至已经不再传音,杨海若直接破口吼了出来。
王三知道会这样。毁坏他人世界观是最容易让人发疯的方法。虽然他刚才说的纯感性判断也没有触碰三观。
不过有了准备,王三还是平静地把早就准备好的话传过去:“决定事情走向的是人心,人心是难讲逻辑道理的。总而言之,我建议让将军告老。”
“什么都不懂的小人,还好意思对别人指手画脚!”甩下这一句话,杨海若拉着一旁不知所谓的云多多,不顾旁边被喊声吸引过来的下人们,转身便走,毫不犹豫地离开。
李素走来,赞道:“敢激怒小姐,能激怒小姐,也就只有小先生您了。可是你们是不是说什么了?”
(好吧,我又开始讲这种没人愿意听的道理了……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