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庚庆满脸通红,冲着自己下方的几人大喊:“我不管!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,必须把那些帝国人弄死!都给我弄死!”
南蛮的房屋多为帐篷,而那些上讲究的高脚楼,也为了通风散热而在竹木制成的墙上留有空隙。如此一来,这房屋当然不可能隔音。陈庚庆的这一声叫喊,传得老远。
此处荒泽旁边的城池本就是为驻军所建。平日里,部队的训练声,随军民众的吵嚷声,运送货物的商贩和劳力,不绝于耳,让这座半军事化的简陋城池显露出一种发达大城镇的气息。然而此时,整座城镇万籁俱寂,让陈庚庆明显不够浑厚的声音传得更远。
“告诉你们,都给我拿出点精神头来!没了将军咱们还不打仗了?告诉你们,那些个什么将军走了,这些士兵全得听咱们的差遣!要是不把这个事办妥,有你们的好果子吃!”
陈庚庆一行人,此时竟是身处将军大帐之中。然而出人意料地,此处除了他们几名修行者,一名军方将领都没有。
早在蛇头山没被攻破的时候,南蛮大王克勒逸风就开始运作前线的事宜。除了关键的中高层将领逐步撤出,一些南蛮重要的部队,更是整建制整建制地后撤。此时留在荒泽这一带的,不说是战斗力低下的部队,但也只是一些常规得不能再常规的队伍,没有什么攻坚战的能力。
下方一名修行者趁陈庚庆喊累了喘粗气,问道:“大祭司那边什么都没说?”
说到大祭司,陈庚庆脸上的怒气突然小了一些,却显得有些倨傲地向远方一拱手,道:“你当是怎么回事?就是大祭司从蛮王那里要到的行动权力,要不然,咱们能管得了这整整一城的士兵?”
“可是……”
陈庚庆不耐烦地道:“告诉你们,这个蛮王炕起咱们,觉得我地仙门成不了事,所以把将领都撤走了,就是想看咱们的笑话!要是咱们没能把那些帝国人弄死,没能打下对面的巨蟒关,咱们的脸该往哪搁!”
说着,陈庚庆从怀中掏出一张信函,道:“看看,这是大祭司亲手写的!有问题你们看了就明白!看!”
陈庚庆暴喝,可是没人敢抬头真的看这封信函。
陈庚庆,绝对服从欺下媚上的生存逻辑。在他看来,要想往上爬,必须巴结好上面的上司,因为官位都是上司给的。而坐上了一个官位,是必须让自己的下属巴结自己的,道理相同。而已经爬到高位的人,理所当然地要对下属吆五喝六,这是他们给上司做孙子之后得到的理所当然的权利。他的每个下属对对他恨得牙根痒痒,甚至只要是地位低于他的,只要和这个陈庚庆打过交道,都会觉得这是个十足的混蛋,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。然而,每一个比他地位高的人,却对他的感觉十分的良好!不为别的,会拍马屁,懂得照顾自己的脸色!
反正他陈庚庆的所有权力,都是上司给的,和下边的人有关系吗?
若是常人这样肆无忌惮地做,可能还会引出些许问题,但是在陈庚庆的身上,根本不存在这种状况。因为,这个陈庚庆,修为达到了九条经脉!
虽然自从冲击到九条经脉之后,他便知难而退,再也没有好好修炼过,但是刚入门至九条经脉的修为毕竟也是修为,根本不是修为低的修行者抗衡得了的。有了这样的修为在身,在他的手下干活,自然没人敢有异议,纯粹的一言堂。
看他手里的信函?说不定只要一抬头,这陈庚庆就会给自己按上一个对大祭司不敬的罪名。
不过,因为这陈庚庆严格恪守自己欺下媚上的准则,他是绝对不会用大祭司的名义开玩笑说瞎话的,大家都明白。
这也是陈庚庆升迁的步伐异常稳定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陈庚庆把手上的信函拿出来晃了一下,便犯了错一般规规矩矩地整理好,贴身放好,又拍了拍安顿下来,这才道:“所以说,你们一定要给我好好干,坚决不能让以蛮王为首的这些凡人看我们的笑话!我们本来就是精英,又掌管这这么多的部队,凭什么赢不了?都给我精神点!”
下方的修行者齐齐直起腰身。
“你们现在就去,各自拉出来一个队伍,亲自带队给我去找!现在就去!快!”
陈庚庆大叫,然而这次,却罕见地没有几个人动身。
陈庚庆大怒,刚要发作,一名修行者道:“陈大人,行动计划是要您批准的,没有您的规划,没有您给我们指引方向,我们完不成这样重要的任务啊!”
听到这个马屁,陈庚庆完全不觉得是马屁,表情极其严肃地受用着,道:“好,我就给你们制定一个计划!来,看地图!”
众人跟在陈庚庆的屁股后面,低头哈腰走到作战图前,那名开口拍马的修行者抓紧拿起小旗子,道:“陈大人,您看,之前的战报显示,我们被袭击的地点是这样排列的。如此看来,他们的攻击地点完全可以排成一个长条。这就说明,他们行进的方向,就应该是一直向……”
“告诉你们,他们就是一直往这座城里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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