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突发的变数

    一旁有道士张顺，不知从哪搬来个凳子同样什么都不说，坐在一旁闭目养神。新来的没什么异议，他们觉得这个道士好像官不小，毕竟是国教的人。而且他们的眼睛都盯着过来的人。一群老兵也没什么异议。跟混蛋生气，哪来那么多闲工夫？

    中年将领走到空地中央，没没什么高台，直接就跨立在这群奇人异士中央，抱拳拱手朗声说道：“各位朋友，各位能人，欢迎大家到咱们虎牙关为帝国效力！我是这虎牙关大当家的，王石头！”

    “哄！”这群新人又不是当兵的，哪有什么纪律，听这将军山大王一样的出场白，当即哄笑一片。

    “您就是虎王将军吧，怎么还给自己起个绰号叫石头？”

    “将军，你这是要拉山头啊！”

    “将军，你要是大当家的，是不是还有二当家的，还得有个压寨夫人？”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，大家笑得更欢，连一些士兵也忍俊不禁。

    “压寨夫人我也想要，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？”中年将领也笑道。

    “行啊！谁有家里妹妹漂亮的赶紧给咱将军介绍，要是成了，他就是虎王将军的小舅子了！”

    中年将领更是大笑：“好，只要你们家的妹妹肯跟我镇守这虎牙关十年二十年！”

    笑声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众兵士脸上的表情坚定毅然，傲然挺立！

    而新来的奇人异士，惊诧着相互看着，相互看着，想从别人的脸上看出什么。想看出什么？心里却完全不知道。

    “将军……你不是……不是已经在这虎牙关待了十几年了吗……”一个人结结巴巴，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。

    将军摆摆手，笑道：“我当年当兵的时候就是在这虎牙关，现在算下来，十六年半多点吧。怎么，多吗？”

    多吗？

    将军一直在笑，但是除了他，没有人觉得好笑。坐在一旁不屑地闭目养神的张顺，此刻也不自觉地收敛了脸上的轻佻。虽然依然闭着眼睛，却也是凝重不语。

    中年将军笑容不减，道：“我觉得还好啊，再在这虎牙关干上个一二十年，我也没老到走不动路，到那时候，也不算时间长啊。”

    闭上眼睛，暗中叹了一口气，将军道：“我的多少兄弟这辈子就留在这虎牙关了，我在这只待个二三十年，不多。”

    塞外荒原风沙不断。此刻，众人都感觉到了这无休止的风沙。而吹在脸上，却好像……却好像什么？

    好像不出什么，凛然。

    将军的声音缓缓传来：“多少兄弟留在这，我要陪着他们。多少兄弟站在这，我要陪着他们。站在这的，可能下一刻就要留在这了。我要陪着他们。他们之前陪过我，现在陪着我，以后还会继续陪着我。你让我怎么能抛弃他们而去？”

    “我们留在这，是为了除了我们的帝国军民都能站着生存。只要我虎牙关存在一天，不管夷人是打我们，围我们，还是断我们的后路，他们的兵力就始终是要放在我虎牙关上！我虎牙关就是帝国扎在北夷爪子的一根刺！不把这根刺拔掉，它走一步疼一步！这就是我们虎牙关存在的意义，用我虎牙关将士的性命，换来整个帝国百姓的平安！”年轻的林秋枫按耐不住激昂澎湃，字字铿锵地道。

    “用虎牙关将士的性命，换帝国百姓的平安……”下意识重复这句话的人，被这短话，这群人震撼到。

    还有所有新来的人。

    将军继续道：“为了帝国百姓，多少的兄弟把性命留在这。我是他们的将军啊！我也是他们的兄弟啊！我怎么能不把我的性命留在这！哪怕不是为了帝国，而是为了后方的亲人；哪怕不是为了后方的亲人，而是为了生死与共的兄弟；哪怕不是为了这些兄弟，而是为了自己的良心，我要留在这！”

    风中，虎王将军的身躯毫不动摇。

    风中，关中将士的身躯毫不动摇。

    风中，奇人异士的身躯毫不动摇。

    风中，就连张顺歪在凳子上的身躯也毫不动摇。

    胸中一股英雄气，受得刀斧斫。身上百块勇士骨，扛住蛮夷多。

    恍然，笑容又回到了虎王将军的脸上，只听得将军的语气一转，打趣道：“所以我天生就是守这虎牙关的命，睡觉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就是这个王石头的名字？这不是就是让我跟这搭了城墙的石头一样，守在这一辈子？你见过石头长腿会跑的？”

    最后一句是个笑话。但是没人笑得出来。

    可是这又是虎王将军说出来的，总要笑一下。不然，就是不尊敬这个令人尊敬的将军。

    于是，干笑声四起。

    “你看，你们不信！不愧是奇人异士，竟然还见过自己长腿乱跑的石头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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