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芙也不需要他们回答,自顾自往下说“男子可以通过科考,可以靠祖荫,可以靠功勋,然后站在这大殿之上。”
“再不济,也能为商,治病救人,总之你们有无数的办法,谋生。”
“但女子呢?”
“女子好像就只能依附男人,做一个菟丝子,一个攀附男人而生的菟丝子。”
“留给女子谋生计的也只有那些男人看都不愿意看一眼的谋生手段,或者是男人实在不方便涉猎的,比如媒婆,接生婆。”
“甚至是戏子,这些大家看不上的下九流,女子想要学习,机会都少之又少,你们让女子只能攀附你们,然后说这是女子贤德?”
“那本官倒是想问一问,各位大人都是读圣贤书的,称一声君子不为过吧?”
“既然各位都是君子,这贤德给各位要不要啊?”
没等那些人愤而群起攻之,姜芙又开口“本官还有话想问各位大人,各位大人自称读圣贤书,是君子,讲的是仁义礼智信,忠孝廉耻。”
“那本官想问问,各位如此反对女子当官,如此不愿意认可女子功绩,假若这取得功绩的是各位的母亲,各位也是如此反对吗?”
“恨不能以死反对?”
“如果是这样,那你们的孝顺呢?”
“你们读的圣贤书呢?”
姜芙越说到后面,嘴巴越是叭叭能说。
而那些被她接二连三反问的大人已经破防了。
之前跪下的李大人跟那位谏官气得直接站起身了,两人陪着那位老大人,直接就动手指着姜芙,脸气得涨红一片,“简直欺人太甚……”
国公爷立马走出去,在自家夫人发起更大的挑衅前,把人拉到自己身后站着。
姜芙依旧不放过他们,站在赵渊身后,还双手掐腰,蹦跶着跟对方对骂“什么欺人太甚?”
“我看就是本官扯破了你们虚伪的嘴脸。”
“问你们从来没有便不能有吗?从来都有便是对的吗?一问你们一个不吱声啦!”
“让你们看看女子的处境,你们张嘴就是女子贤德,把这份贤德给你们你们又不要是吧?”
“张嘴就是自己十年寒窗苦读,你们学富五车,学在哪里?富在哪里?”
“学在虚伪啊?”
“富在虚伪啊?”
赵渊扯扯她的衣袖,示意她别说了。
毕竟站在那的御史大夫年岁挺大了,真气出个好歹,也是个事。
她后面说得这些话,得罪太多人了,看看那些老学究,全都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。
他们没人敢再站出来对上,只是愤怒的火烧到了姜芙亲爹姜溯那里。
姜大人站在那,缩着肩膀,耷拉着脑袋,被瞅的不敢掀眼皮。
只心里咬牙嘀咕着:我这那是当爹的,我看她才是当爹的。
她是活爹。
她这样得罪人,她自己倒是不受罪了,可怜我一把年纪了……
唉!
最后还是皇上重重的拍了拍龙椅,“好了,各位爱卿莫吵了。”
姜芙这才讪讪放下自己掐腰的双手。
赵渊把人推到自己左侧,自己站在中间,转身对着皇上一拱手,“皇上,臣觉得姜大人说得不无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