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丞相府施粥,明显的是照着国公府来的,不是临时起意,所以准备充足。
不仅有陈安兰,丞相府那些吃的壮实,凶神恶煞的家丁,就站了好些在旁边。
这些人站在这,自然是为了保护陈安兰的安全。
如今眼见着这些贱民要闹事,站在那用来保护陈安兰的家丁,只是就动手推倒了最前面那个瘦得皮包骨的汉子,也就是最先说出粥里有细沙的汉子。
接着恶气出声“想干什么?”
并且用脚狠狠一脚踢在那汉子身上,“老实一点,你们这些贱民,”家丁忍不住脱口而出。
这话一出,那些挤攘着想要讨个公道的贫苦百姓愣了,站在粥棚里的陈安兰也愣了。
贱民?
丞相府的一个家丁都骂他们是贱民?
那丞相府那些主子是怎么看待他们的?
难怪,难怪这粥里都是细沙,不能细嚼,只能囫囵着眼,不然渍牙。
是真的拿他们当狗对待的吧?
拿他们当狗,他们这些狗,还要替他们这些人博一个好名声,真是……
“呸!”
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,之后不少人都开始对丞相府的粥棚内吐起了口水。
陈安兰猝不及防,崭新的夹袄上,被吐上来唾沫。
陈安兰差点当场就疯了。
因为陈家只是白粥,其实来这边排队的相对较少。
即使国公府那边一天只能另一次,大家也不想来回折腾。
如今出现细沙这事,大家更是没有犹豫的,吐了口水就走。
连之前被踹倒的汉子,都被人搀扶起来,扶走了。
丞相府派出来维护秩序的家丁,见那些人居然敢吐口水,就想上前去教训那些贱民,被陈安兰尖利着声音阻止了。
她目光阴翳的盯着自家的家丁,觉得他们真是蠢笨如猪。
明明好好的一件事,偏偏因为他们变成了这样子。
还有就是这粥……
陈安兰待人群走了之后,立马转头看向负责这次的管事,她把勺子扔进铁锅里,大口铁锅立马被砸出一个洞来,里面冒着热气的白粥“汩汩”顺着洞流淌到了地上,然后又汇成小溪流流向别处。
“这粥怎么回事?”陈安兰阴着声音问。
她真的要疯了。
他们只是施白粥,而且是在国公府之后开始施的,本就落了大大的下乘,如今又闹出这种事……
管事的也是两股战战“小姐,小的……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?”
他其实知道一点,就比如说,采买的管事分了他一些好处,让他用了掺沙的粳米,说是重量在就行,那些贱民还能吃出好赖吗?
就算是吃出来了,他们敢说吗?
可谁曾想……
陈安兰知道,自己这是镇不住这些心思油滑的管事的,就沉着声音说,“既然你不愿意说,就等祖父回来亲自问你。”
那管事“扑通,”就跪了下来,“小姐,小姐,小的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,小姐……”
陈安兰已经不管他的哭嚎,径直转身回府了。
丞相府用掺了细沙的米煮粥来施粥的事,不到半日就传遍了整个京城。
大家都议论纷纷,更多的是鄙夷,“丞相府这是要倒了吗?”
“可不是说,竟然做出这等子让人鄙夷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