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氏就阴着眉眼开口了“你作何作贱你自己,你也是好人家进门的。”
魏氏虽为香姨娘说话,香姨娘却依旧卑微,垂眸羞笑着,“婢子在娘家时,就听兄长常提老爷如何英武,婢子崇慕老爷。”
香姨娘说到这里羞羞答答的望了姜溯一眼。
香姨娘虽然已经三十岁了,可正是熟妇风韵最好的时候,这一眼,着实让姜溯心潮澎湃不少。
澎湃的同时,姜溯也心疼香姨娘“你若不是寻了我,你也是正经的娘子,你不必如此自贱。”
“再者,你为姜家生儿育女,怎么都是主子,以后勿再说什么为奴为婢的话。”
姜溯这话说完,香姨娘的神色更娇羞了。
姜溯看她的眼神,也是极为不清白。
魏氏似乎也十分满意这样的情景。
但唯独没人在意过沈芸,姜溯讲那些话时没在意过她这个正妻,老夫人也似乎没想过给她脸面……
沈芸垂着目,手在袖中死死的抠着,也并没有吭声。
姜栀到姜芙院子里的时候,姜芙刚泡完澡,小圆正在她身后为她擦拭头发。
姜栀不顾阻拦进到屋内,见姜芙湿着头发坐在那里,面上露出极为不赞同的神色,“姐姐,你……”她用欲言又止的模样来默声斥责姜芙的不孝。
“祖母因着姐姐的时晕厥过去,姐姐怎的也不去看一看?”
姜芙听完,立马诧异的转过脸来,“什么?”她惊诧出声,“祖母晕厥了?”
“这……什么时候的事?”
姜栀依旧她不懂事的模样“就姐姐出前院的时候。”
姜芙也蹙起眉,她也一脸指责的模样看向姜栀“怎么这样了呢?”
“我原想着我是个不讨喜的,继续留在前厅只会让祖母气闷,妹妹是个讨喜的,妹妹在,我也放心,就先行离开了。”
“不曾想……”姜芙痛心的望着姜栀,旋即摇头,一副你真不懂事的模样。
姜栀“……”
这……怎么还指责到她头上来了?
怎么怪上她了?
没等她跟姜芙理论,姜芙就已经理了理衣衫起身,“小圆,头发你随意的帮我束一下吧,我们先去看望祖母,我头发湿着不打紧的。”
姜芙:哼,不就是嘴上把式嘛,谁不会的。
姜芙真就用簪子挽着半湿的头发去了老夫人的院子,老夫人的卧房内,姜芙一进去就先声夺人“哎呦,祖母这是怎么了?”
再看看靠在床边的香姨娘,姜芙立马道:“香姨娘,可是你惹的祖母不痛快了?”
香姨娘“……”
魏氏“……”
还有姜溯都是一脸便秘的表情。
不给他们发挥的机会,姜芙又叭叭叭的开口了,这次是对着魏氏“祖母,你也别跟香姨娘一般计较,香姨娘虽然是不懂事了些,可到底怀着身子呢,您最是宽宏大量了,你会体谅她的对不对?”
魏氏“……”
本来刚顺过来的气,这会又梗住了,魏氏喘着,差点又把自己厥过去。
香姨娘赶紧的就想上前去给人顺气,姜芙一抬手拦住了她,“香姨娘,祖母被你气到了,你就别上前给祖母添堵了。”
姜芙说着话,自己上前,自己用手“梆梆”的给魏氏顺着气,“祖母,您想开一些,怎么样也不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对不对?”
“您说你要是气坏了身子,我们……我们可怎么办才好啊?”
她说着还啜泣了声,揩了揩眼角“孙女听说你厥过去了,头发都没顾上绞干,就赶紧过来了,祖母你可千万放宽心量啊!”
这下魏氏更是说不出话来了,只一个劲的捂着胸口。
香姨娘也说不出话来,任凭她玲珑心思,可姜芙这般不要脸,实在是她没想到的,她一时间也难以反应。
别说是她,姜溯这个当爹的都傻了。
沈芸也有些傻,只不过她一直都傻,这个时候反应不过来也是正常的。
“咳咳,”魏氏本来是被气的有些喘不过气,但被姜芙“梆梆”一顿捶,这会猛烈的咳嗽了几声。
姜芙再次宽慰她“祖母,您都这般年纪了,可千万不可气盛啊!”
魏氏咳着,喘着说不出一句话来,干脆发了狠,直接用手狠甩了姜芙一把。
姜芙也就顺势倒在了地上,就势倒在地上的姜芙帕子半遮面,“祖母……”
一直不太反应过来的沈芸,立马就反应过来,冲上前去揽住自己女儿,然后目带谴责的看向自己婆母“母亲……”
“芙儿……芙儿也是好心,”沈芸说到这里,赶紧拉过姜芙的手,查看她有没有受伤。
好在是掌心没有擦破的地方。
沈芸又细细询问姜芙,胳膊,腿有没有哪疼的?
姜芙对着沈芸这个母亲,委屈的抿着嘴,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,“屁股疼!”
“咳咳……”魏氏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。
姜芙都怀疑她是不是要把自己是肺给咳出来了。
“孽……孽……”
没等她孽出来,丫鬟就掀开帘子着急忙慌的进来,先是看了看咳嗽不止的魏氏,才对姜溯福了福“老爷,管家……管家,”丫鬟说到这里,快速的往坐在地上的姜芙这边扫了一眼,随后快速道:“管家说,国公府那边来下聘了,”丫鬟说完这句话深深的埋下头去。
丫鬟说完,偌大的室内寂静无声。
刚刚像是要把肺咳出来的魏氏,这会是一声也不咳了。
就连姜芙都有片刻的呆傻。
国公府下聘……
她嘴赵渊那一下,其实赌的成分很大。
因为她并不确定赵渊会不会真的被她拿捏。
要是人家压根不考虑名声这事,就压根不会理她。
不过她也不怕,不理她,无非就是她没达到原主的要求,然后这个世界崩坏,然后重塑。
若是赵渊在意外面是风言风语,在意自己的对外的名声,再加上年纪大了,就很有可能低头,之后考虑跟她的婚事。
但……
国公府那边即刻就来下聘,实在是她没想到的。
想没想到的不要紧,要紧的是,国公府来下聘了。
想到这,姜芙只觉得刚刚摔倒的屁股更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