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的方向......
这日午后,青禾一如往常来到部落外边的溪水旁,坐在大石头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远处的流水。
因为病情是何缘故一直没有找到,并且身体还在一日比一日衰败,所以她的精神气也都被消磨光了,满眼灰败。曾经的她还会想着通过弹琴来发泄心中的苦闷,可现如今,却是什么都不想做,只想安安静静一个人待着发呆。
突然,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。
她警惕回头,却是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。
青禾连忙站起来后退几步,“你是何人?”
男子嘿嘿一笑,拍了拍大腿后,便缓缓逼近青禾,“那人果真没骗我,你还真是个娇弱貌美的小娘子。”
看着男子一脸猥琐的模样,青禾转身就想跑,跑了两步却感到一阵气血上涌,她连忙掏出手帕捂住唇,再次拿开,上面已被鲜血染红。
她急中生智,将手帕展开给男子看,厉声道:“我得了瘟疫,你要是再靠近我,你也会被传染的!”
男子却是不怕,不以为意,“一句话说得好啊,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。”
说罢,男子便朝着青禾猛扑过去。
青禾尖叫一声就要逃跑,却被男子一把抓住手腕往后扯,青禾拼了命地想要挣脱。
可她本就体弱,如何能与之相比?
不一会儿便被按在了地上。
她掏出颈部的骨哨猛吹起来,希望有巫族的人能听到哨声赶来救她。
可是一开始的希望有多大,后面的绝望便有多深。
男子哈哈大笑,“你吹啊,你放了心的吹,若是有人来救你,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!”
说罢,便开始用力撕扯起青禾的衣服。
就在她彻底绝望的时候,一把匕首突袭而来,刺穿了男子的胸膛,温热的鲜血飞溅而出,将青禾的衣服沾染。
男子还没来得及喊一声,便彻底没了生气。
穆辞冷着脸将尸体往旁边踢去,看着躺在地上满眼泪水的青禾,心中一痛。
他有些不知所措,闭起眼睛,将外衣脱下披在青禾身上,“你......怎么样。”
青禾嘴角勉强扯起一个笑容,声音虚弱,“我没事,谢谢你...又救了我。”
说着,她便挣扎着想要站起来,可将将撑起上半身,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,身体软绵绵地又倒了下去。
穆辞紧抿着唇,有些犹豫,“我...可以抱你起来吗?”
“我相信你。”
他听后,却是先去溪边洗了洗手。
青禾有些不解,疑惑询问。
他却沉默二三,随后才答:“方才杀了人,不能碰你。”
阿禾总是带着远离世俗的恬静,不谙世事的纯洁,如清亮溪涧,汨汨而过,不可亵渎。
他这样一双杀了人的手,又怎能随意碰她......
等他觉得净了,这才径直来到青禾身边,只是略微施力,便将她抱了起来。
少女明明穿着厚重的衣服,身体却还是轻盈得很。
青禾略微咬起下唇,犹豫几分,最后还是大着胆子紧紧抓住他衣襟处,坚定道:“你是一代大侠,救人水火,手怎会脏?”
穆辞眼睫轻颤,略微垂眸。
他杀的好人也很多,就像机关城内死于鸠羽千夜的墨家弟子们,就是他在水中下的毒。
他根本就不是一代大侠。
而是一个卑劣的恶人。
可......
即使如此,他愿意伪装,做一辈子她心中的侠。
“哦?那人没得逞吗?”大祭司低吟一声,便将手中的木杖放在了桌上。
格支零半跪在地上,“圣女是被一个神秘人救走了,那人身穿黑衣戴着面具,属下无法得知是何人出手。”
“还真是好运啊......”大祭司微闭起眼睛,摆了摆手,示意格支零先退下。
妖蛊吸收的速度已经满足不了她了。
这太慢了......太慢了!
她需要更多更快的精气来帮助她增涨内力。
当初好生供养着青禾也只不过是为了哄骗,让她安心点上所谓的‘圣女印记’,并且根据她教导的幻术来修习,用以解除锁秋设下的保护封印。
现如今她已经帮巫族找到了靠山,便也没什么用处了。
那便......
去死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