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青禾早早的便去了库房,向纪先生告假几日,说是朋友归来要去聚聚。纪先生摸着胡子一脸慈爱的看着她,仿佛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,良久方才应允。
青禾请假不敢请多,也就五日,若是久了,纪先生倒是无所谓,怕只怕张婆婆提着铁勺就冲过来堵她了,张婆婆生平最讨厌好吃懒惰坐吃山空之人。
若是旁人也就罢了,偏生这段时间青禾时不时地便去张婆婆面前刷存在感,对方可谓是把她的名姓牢记在心啊。
青禾望了望库房内里,询问纪先生怎的这些日子都不见阿辞的踪迹。
纪先生深叹一口气,说是这段时间机关城恐怕要有危机了,现在全城戒备得很,巡逻的弟兄们都增派了人手,阿辞也去了。
青禾听了,垂下了眼帘,她午后原本还打算去后山练琴,照现在这样来看,怕是近些时日都没机会了,只愿此次戒备是杯中蛇影惊弓之鸟,并没有什么危险。
可她的希望终究还是落空了。
过了几日,这种戒备依然存在,而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势,机关城内弟子都人心惶惶,一片愁云惨雾。但是大家都默契的闭口不谈这些事情,依旧像往日一般劳作,只是笑容淡了不少,其中也缺了些真心实意。
深夜,青禾因为不安难以入睡,想要弹琴,却又觉得这样的行为很是扰民,便打算出去走走散心。
外面的墨家弟子正分成六人一小队,拿着火把四处巡逻,所以并不怕三更半夜的出门会遇到危险,青禾放心了不少。
没走多远,便听到一阵招呼声,“阿禾!这里这里!”
青禾寻声看去,却是天明少羽以及月儿,她移步过去,问道:“天色这么晚了,你们怎么也在?”
月儿忧心忡忡地答道:“听蓉姐姐说,机关城附近可能有敌人,铁统领外出巡逻已经三个时辰未归了。”
“哼!这些家伙真讨厌,简直是比...比...”天明环顾了下周围,狡黠一笑,“简直是比少羽这家伙还讨厌。”
“嘿,你这小子!”少羽听了,便想朝着天明的后脑打去,天明却早有防备,弯腰躲去,两人便开始了你追我赶。
青禾无奈的摇了摇头,这两人一见面,是必然有一架要打的。
“青儿姐姐,这段时间,你也要多注意安全,尽量不要离开机关城内部了。”
青禾听了,看向眼前的小女孩,神情忧愁,有些郁郁寡欢,不免有些心疼,揉了揉她的脑袋,宽慰道:“月儿不必忧心,机关城隐藏在群山之中,依山而建,方圆几百里全都是陡峭的悬崖深谷,很难攀越,而下方环绕着湍急奔腾的滔滔江水,水里暗礁乱石密布,城内还有许多陷阱机关,易守难攻,能够在此地存续上百年,必然不会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。”
听罢,月儿这才展开一丝笑颜,拉着青禾的手,“谢谢青儿姐姐。”
青禾冲月儿展颜一笑,随后便看向了旁边在地上缠斗的两人,笑骂道:“这两个家伙,幼稚得很。”
说着,青禾便走上前去,先将正处于上风的少羽拉开,然后再将天明从地上扶起来,月儿给两人的脑袋一人来一个栗子,“打的可真难看,亏你们也算是习武之人。”
听着月儿的话,两人都尴尬的挠着脑袋笑了笑。
见他们这副怂样,月儿也忍俊不禁,笑出了声。
“少羽,范先生他们也去商议敌情了吗?”月儿问道。
少羽看向廊外,捏了捏手心,“可不是。”
天明挠了挠脑袋,看到月儿的视线朝他看来,立马站的笔直,傻笑道:“难怪大叔也不在屋内。”
四人一道走着,由月儿做向导,带领大家在机关城四处逛逛,去的都是些青禾从未接触过的地带,他们穿过重重回廊,来到一处观景台,此处很高,能够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,就连后山外被月光照的波光粼粼的溪水竟然也能看见一二。
“这些日子,追杀我们的人一波又一波,少羽,你知道他们究竟是谁吗?”青禾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从崖边生长出来的无名小花,心不在焉地询问道。
少羽神色冷峻地看着远方,“聚散流沙。”
青禾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,“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个杀手组织。”
少羽点了点头,“我听范师傅说过,h国灭亡后,卫庄把这世上最凶狠残忍的恶人,聚集在一起,组成了刺客团,只要有人出得起价钱,他们什么人都杀。而且一旦出手,没有人能够逃过,他们也是墨家的死敌,前任墨家巨子,就是被卫庄所暗杀。”
这么可怕的存在!
青禾听得有些愣怔,不免有些控制不住的睁大眼睛,她轻轻咬起下唇,各种思虑一齐聚上心头。
秦国动荡不安,墨家机关城是世间仅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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