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一,怎么样,你还好吗?”段皓宇带着震惊的目光看着我,他可能也惊讶到我的不知所措。
我低头掩面哭泣,抽噎着“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,我好害怕回到那天,求求你,段皓宇,救救我……”
我的后背突然传来一阵温暖,段皓宇用他的手轻轻地安抚着我,我们默不作声,房子里只剩下我时断时续的抽泣和他那清淡的古龙香水的味道。
“今天就先到这里吧,楚一,答应我,好好生活”
后来我问他,为什么他要这样嘱咐我,他说那次他在我的脸上有史以来看到了极其陌生的表情:绝望!对生的绝望!
我的余光瞟到段皓宇把窗帘拉开,满地的金黄色瞬间覆盖到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,原本盖在我身上的毛毯也因为吸收了阳光而变得暖洋洋的,我试图让全身都裹进衣服里,不知道是拒绝了阳光还是贪婪地接受着热量。
在调整状态的那段时间,我细细地观察了这个房间,北面朝阳,几扇简洁的落地窗,灰麻色的窗帘,欧式的家具,办公桌上整洁干净,病例的堆整更能让人直呼骨灰级强迫症,衣架上挂着不菲的男士外套,而这件房间的拥有者正享受着助理刚送过来做好的手工咖啡。
等我恢复好心情,准备起身告别,这时,我耳边传来一句“楚一,你这个状态还有别人知道吗?”
我对他莞尔一笑道“怎么,段医生还打算将病人的隐私作为讨好别人的手段吗?”
我当时也是震惊自己的反应,为什么转变得如此之快,为什么明明只是问了我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题,我却要如此地阴阳怪气。
段皓宇皱了皱眉,显然他不认同我的说法,
“我从来不对其他人泄露我的病人的情况,这一点,我可以说问心无愧”
“那你可要好好坚守这个好品质,不要再让我发现第三个人来动摇你的问心无愧”我眼里带笑,可是说出的话更像一柄寒刀。
万幸段皓宇没再和我纠结我的冷嘲热讽,他可能是照顾我今天的情绪,也可能是在回忆自己之前做的某些事,总之,我简单地道别后便迅速地离开了这里。
刚出医院,我的上司丹姐给我发来微信:今天晚上瑞森会所,有个大客户,搞定了重赏。
我无奈地扯嘴角笑了笑,我这个职业,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的光鲜亮丽。这个行业里的人,削尖了脑袋争着抢着往上走,有人转型成功,有人还在凄凉地一成不变地搔首弄姿。
我其实一开始并不打算走自媒体这条路,对于社交软件更是抱着分享闲杂的心理。看着那些同事找素材接客户,没日没夜地不歇脚,我起初更是对其充满了恐惧。可能凭借些许看得过去的姿容,收获了一些粉丝,他们支持鼓励着我,让我才有了坚持下去的信念。
期间我也遇到过很多恶言恶语,当时看完觉得他们无理取闹,不屑与他们争论,可是到了晚上,一个人窝在被子里,那些污秽之词与黑暗融为一体,包裹着我,我甚至被气到失眠到次日天亮,有时实在忍不住还会翻开那些评论一个一个地回击。
这些每天都在重复着,总会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你、污蔑你,但也有人在背后默默守护着你,让你知道,夜晚不光有黑暗,还有闪闪发光的星星相伴。
思绪间不知不觉竟到了家门口,我习惯性地掏出钥匙,把门打开,关门,换鞋,换衣服,一气呵成。
靠在沙发上,看着阳台养的绿萝生意盎然,让我稍显烦闷的心境平和了许多。我看了看时间,已经下午五点,想到晚上七点和客户的饭局,还被要求精心打扮一番,我没时间偷懒,振作精神折腾一番。
因为在确定走自媒体这条道路后,我花了好长一段时间研究美妆知识。对于面相与骨骼上的缺陷,在我的眼里那只是缺少化妆品这个调和剂。三庭五眼,柳眉小嘴,出色的长相往往是凤毛麟角,而后天的修饰才是我们对相貌的负责。
也许听起来稍作夸张,但我这双手,真的可以让很多人惊叹,不得不承认,化妆技术的天赋也是老天爷给的一碗喷香的饭。
“这样应该可以了吧”我对着镜子自言自语道,表示对自己这一作品还算满意。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了,我稍作整理便匆匆离开了家门,打车去见客户。
直到看到我面前的这个饭店,我才真正意识到,这位客户的来头应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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