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向软被里的少女。
少女容颜雪白美艳,浓黑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掷下一扇重影,皮肤细腻如同最昂贵的白瓷。
她饱满的红唇微张,几滴晶莹的口水顺着她的嘴角滑落在枕头上。
顾岑玺“嘶”了一声,拿过一张纸,擦掉了夏天嘴边的口水。
睡个觉,怎么跟小孩似的。
顾岑玺伸手去推她,喊她起床。
夏天睁着朦胧含雾的双眼,看着顾岑玺:“你帮我穿衣服。”
顾岑玺啪的一下,拍了一下她的脑门:“你几岁了!”
“五分钟不起床,我自己驾车走,不送你。”
夏天彻底被他拍醒了:“不要,我要你送我。”
吃完顾岑玺做的早饭,两个人去京大。
顾岑玺站在门口,对着屋内喊了一声:“走了,乖。”
夏天跑了出来。
大狼狗也跑了出来。
夏天:“我来了。”
大狼狗:“汪汪汪。”
夏天忽然有点明白过来,问顾岑玺:“你喊谁乖呢?”
顾岑玺指了指搜救犬:“喊它。”
夏天:“……”
她不满的抿了抿嘴。
顾岑玺揉了揉夏天的头:“也喊你这个乖。”
夏天紧抿的嘴巴翘起来。
她后知后觉,意识到了不对劲。
她认真的对顾岑玺说:“你不能一边喊狗乖,一边又喊我乖。”
顾岑玺:“那我该怎么喊你?”
夏天期待的看着顾岑玺:“以后你喊我乖乖吧?”
顾岑玺笑说:“好的,乖乖。”
两人一狗走出别墅。
顾岑玺开车,夏天抱着乖坐在后座。
乖很乖,躺在夏天的怀里,被夏天捋着毛,舒服的眯着眼睛。
夏天看着没穿迷彩服的顾岑玺:“你今天不给我们当教官吗?”
顾岑玺回说:“这两天伏鹰救援队有事要处理,我让别人代我训你们。”
夏天有些失落:“哦。”
那又要两天见不到他了。
夏天清亮的眼睛里倒映着顾岑玺的侧脸:“那我晚上去找你。”
顾岑玺的眼睛看着前方的红绿灯:“我晚上不回来。”
夏天的心紧张起来:“你和谁一起去?有女的吗?”
顾岑玺淡淡的说:“没有,都是男的。”
夏天又开心了:“嗯!”
顾岑玺把夏天送到京大门口。
夏天嘴里咬着个棒棒糖,往操场方向走。
苹果味棒棒糖被她咬的嘎吱嘎吱响。
她正走着,一个瘦高的身影闯进她的视线里。
夏天还没注意到他的时候,那个瘦高的男人就在目不转睛望着她了。
夏天后背一凉,第六感觉察到那道不友善的视线。
她望过去,看清那个男人的瞬间,眼神转冷。
是他呀。
那个欺骗蒋雯的小贱人。
这个小贱人正在恶狠狠的瞪着夏天,恨不得将夏天一刀捅死。
昨晚他找来了六个社会兄弟,都没能把这个野丫头打死,这个野丫头命还真够硬的。
江淮现在真是恨不得夏天去死。
他活了二十二年,还从来没被一个女人这么欺负过。
之前都是他欺负女人。
夏天看着江淮,轻蔑的“切”了一声。
这个贱人还敢拿这种恶狠狠的眼神看她,是昨天打他打的太轻了吗?
此时江淮鼻青脸肿的,近视眼镜的镜片全碎,其中一个镜片碎落的还剩半个。
夏天视线扫过江淮那只青肿的眼睛,这孙子眼睛还能睁开啊?
应该把他打到睁不开眼才对!
夏天想到自己昨晚大半夜被六个男人拿着棍追的事。
这孙子自己打不过她,还找社会人员打她,真是够贱的。
夏天叼着棒棒糖,朝江淮走过去。
江淮看到走向他的夏天,眼里的恶狠狠变成了害怕慌乱。
他转身往远处跑。
夏天笑了,你能跑的掉?
她拔腿追上去,健步如飞,高高扎起的马尾割裂呼啸的风声。
夏天很快就追上江淮,利落的朝江淮伸出右脚。
江淮被绊倒,摔倒在地上,脸部朝下,被摔了个狗吃屎。
夏天蹲下身,一手抓住他的头发,啪!一巴掌扇在他的脑袋上。
“还跑啊,再跑腿给你打断!”
江淮趴在地上:“你还讲不讲王法,大白天的你都敢打人!”
夏天嘎吱一声,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:“王法?你也配提这两个字?”
“你昨天晚上找六个社会大哥欺负我的事,就是讲王法?”
“贱不贱呐!”
江淮被噎住了。
夏天薅着他的头发,拽起他的头:“以后再敢招惹蒋雯,以后再敢招惹我,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!”
“记住了没?”
江淮没吭声。
他本来是准备报仇的。
夏天又一巴掌扇在他头上:“说话!欠打是不是?”
江淮梗着脖子说:“记住了。”
夏天嗤笑了一声:“怂蛋!”
这个时候,几个身穿迷彩服的教官朝这边走过来。
教官们看到一个女人正气势十足的薅着一个男人的头发,惊讶不已。
以前没见过这彪悍的情形。
教官们朝夏天和江淮走过去:“同学,你们在干什么?”
夏天扭头,看到了沈吉利和几个教官朝她走过来。
夏天笑容甜美的朝沈吉利挥挥手:“吉利哥哥,早上好。”
沈吉利看到是夏天,听着她甜甜地喊他哥哥,脸唰的一下红了。
“夏、夏天妹妹,早上好啊。”
江淮看到几个男教官,如同看到了救星:“教官教官,救命啊!”
“我是这个学校的学生,这个女人打我!这个女人还说要杀我!你们一定要替我做主!”
几个教官面露惊讶,看向沈吉利。
沈吉利看了看江淮,又看向夏天。
他问夏天:“他说的是真的吗?”
夏天甩开江淮的头发,把他扔在地上。
她看着沈吉利:“假的,他诋毁我,我明明在跟他讲道理。”
沈吉利若有所思的点头。
江淮立即反驳说:“教官!你们不要相信这个野丫头的话!”
“这个野丫头在骗你们!你们别被她的外表骗了!她就是魔鬼!”
“你们要相信我!”
几个男教官相互看了一眼,看着一脸青肿的江淮,又看了看脸上没有一丝伤处的夏天,一时不该如何判断。
沈吉利略一蹙眉,走到江淮身边,说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