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宣要担心就让他担心吧,我去找了汪直,让他把远远表哥的事情告诉远远。远远果然非常感动,看汪直的眼神都带着娇羞。
又等了一时,裴岚也来了,我们吃过晚膳,就各自分别。我回到住处,开始写日记,把这些天的事都写下来,免得顾莓莓回来之后抓瞎。
第二天一早裴岚就来叫我起来,我们下山看了地,有许多人地里干活,地里一片金黄,想来今年的收成是很好的。
下午裴岚继续批折子,我叫汪直和远远一起写《统一论》,一起来的还有个叫沈粥的书生。我其实没想到快秋闱了还能找到画画的人,我就问他:“你不去考试么?”
他笑笑:“姑娘别笑话我,我得再读两年书,才能有点把握。”
“正好,我也读书呢,我们正可以一起读。”我有意凑汪直和远远的CP,所以疏远他们两个,正好来了个沈粥,我没事就和他凑一块儿,打发远远去汪直那儿。幸好远远已经不排斥汪直,也乐得往他那里跑。
就这样,我早上种地,下午写书,裴岚不忙的时候我们就去打猎,打到兔子或山鸡,汪直烤给我们吃,快快活活过了两个月。秋闱结束,秋狝开始了。
裴岚要回宫,顾宣也派人来接我回家。我想他不喜欢汪直,肯定更不喜欢沈粥,就叫沈粥留在庄子上。远远我自然得带回去,汪直也回家,虽仍旧来府上,但比不得在庄子上和远远能日日相见,她和汪直依依惜别,我在心里骂了顾宣一万遍。这个心机的初中生,或者是高中生,明明是他恩人的儿子,还要瞧不起人家。连裴岚都接受了,果然顾宣才是最封建的人。
但顾宣毕竟是我……是顾莓莓的哥哥,以后让他慢慢改吧。
快进城时,听见有人敲我的车窗棂。我掀开帘子,看见是邬凛,她骑着一匹黑马,高高束着头发,弯着腰对我笑,闪闪发光。
我也笑起来:“你从哪儿来?怎么这样巧,倒像是约好的一样。”
“刚刚从演武场过来,老远就看见你这车队了。”
“哥哥派太多人来了,生怕接我不回去。”
“我看你是在庄子上过得太快活了,你就当我是特意来接你的,快和我回去。”
“回哪儿去?”
“当然是将军府,裴岩应该来了,叫他也教教你读书,你就知道我这两个月是怎么过的了!”
我看她眼睛瞪圆了,赶紧忍住笑意,承认错误:“好凛凛,我错了,只是没想到连你也制不住他。”
她气得直接策马进城去,待我的马车也进了城,又看见她牵着马在城门口等我。马车没停,她把她那匹黑马的缰绳交给跟她的侍卫,直接翻上了马车,把车夫和远远吓了一跳。
我就很淡定了,给她让了位置,又给她几个靠枕,递了茶给她,等着她说话。
她猛喝了一口茶,抬眼看我,眼圈都红了,委委屈屈地说:“我不想读书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