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让血液流偏。又看了眼四周妖兽,缓缓起身,傲然而立,身体血液滴落,眼里却满是冷漠和倔强。
妖兽们并没有看到想要的表情,不由大怒,再次嘶吼着向禹飞扑来,人与妖兽再次战到一起。
只是妖兽愈发凶狠,重伤的人愈发疲软,被攻击击中的次数越发频繁,时不时就会喷出一口鲜血或被砸入地下。
妖兽们似乎玩心也起了,又或是在发泄,虽然己方也被人族在不停的收割生命,但后续围攻上来的妖兽却仍然将那人族当做皮球一般拍来拍去,似乎只有这样才足以发泄他们心中的怒火,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打击人族的信心。
采芸娇看着眼前一幕,双眼泛红,绣拳紧握,四周的鲜血像活了一般沸腾起来。
宋霏看出了她的不对劲,轻声说道:“既然你快憋不住了,为什么不出手呢?”
采芸娇倔强道:“他还没有请求我们的帮助。”
魏隆回道:“说不定他是抹不开脸面呢?”
采芸娇摇头:“他从来都不在乎脸面。此刻还在死命支撑,一定有他的道理,不到最后关头,我就忍着。”
“但是这群妖兽,我们得记着,他们敢如此对待我们的队长,那就是在打我们的脸,纵使禹飞的计划失败了,我们也要将他们斩尽杀绝!”
众人默默点头应下,看着战场中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,浑身是血的禹飞,心中不由得心疼,转而满带愤怒地看着一众妖兽,将他们的模样刻在脑海里。
宋霏缓缓坐下,手指轻抚瑶琴,一阵阵仙音缥缈传入禹飞耳中,顿时让他困顿的精神清明了几分,再次投身杀戮之中。
燕开看着连飞行都不稳当的禹飞,被一次次打倒后,又一次次爬起,再一次次冲向妖兽群,沉重的叹息了一口气:“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,不是谁强加给你的。我们都背负着一根柱子,名为擎天之柱。正是这根柱子撑起了人类的天空,庇护了这百亿人族!”
平社不忍道:“他背负了不该由他来背负的重担,但背负这个担子的最佳人选却是他,不管是你还是我,都难以背负,唯有他这个曾经的救世主,有资格去背负。”
废墟之上,一声狮吼传来,那棕毛狮子,已经吃完了那蜈蚣妖兽,棕色的毛发一部分被血色染红,对禹飞道谢,“那蜈蚣肉质着实不错,为了感谢你,就让我松山王来终结你的痛苦吧!”
妖兽群笑道:“松山王你倒是会捡便宜,可别落得和老蜈一般的下场。”
那棕毛狮子满脸笑道:“就他这状态,两成的实力都剩不下,我要是死了,那也是活该葬于此地。命也,无需反抗,你们尽管吃了我。”
说罢冲向正在与一头火红禽类交战的禹飞,即使占了这么大的便宜,却依然选择了偷袭,狮吼之下,却未能将禹飞咬到,转而一掌将后者拍飞。
禹飞再次被砸入地下,四周漂浮的血液被溅起,而他嘴里喷出的血液,又被回潮的血浪所淹没。
回首看了眼那棕毛狮子有两分熟悉,缓缓挣扎起身,抹去嘴角血迹,徐步向他走近。
那松山王棕毛狮子看着禹飞,非但不畏惧他,反而带着几分轻蔑朝他走来,如何不怒?仰天怒吼,四肢刨地,迅速朝禹飞冲杀而来。
禹飞脚步也越走越快,越走越快,随后奔跑起来,在离那棕毛狮子只有30米的紧要关口,脚下用力一踏震碎地面,飞身而起,如箭一般射出。
微秒之间,身子从狮子两爪之间飞过,剑光一闪,那棕毛狮子惨叫一声,面门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迹。禹飞侧身绕过血喷大口,随后用脚腕勾住那狮子的嘴角,借助惯性用力一扯,人与狮子在力的反作用下,同时转身。
那狮子被动吃痛,却是没有防备,禹飞倒转一剑,重重的从狮子后脑勺中插入,溅起的血液将本就浑身浴血的他从头再次浇灌。
用力将剑拔出,站在狮头之上,用半残而萎靡的身形,傲视群雄!
一众妖兽纷纷咽了咽口水,在身子几近枯萎的情况下,依然可以斩杀结丹后期的松山王,这人族的可怕,已经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刷新了他们的认知。
可是战斗至此,岂会因一妖之死而动摇,下一刻象爪砸地,狼啸尸山,鹰击长空,鳄鱼摆尾,一声声兽吼后,众妖兽再次朝禹飞汹涌杀来。
费子墨看着镜头前的禹飞,忍不住联系采芸娇道:“你确定不让我下令进攻吗?我感觉禹飞这状态随时会阵亡。”
采芸娇强忍着不安深吸了一口气,单手向前一伸,地面上血液飞起,在她手中凝聚成一把血色长剑,她用力一掷,插于地上溅起血色浪花,眼神坚定,一言不发。
费子墨明了,不再相劝,只是看着禹飞疑惑道:“他到底在想什么?要拼到如此地步,这个战场有什么值得他拿命去换?”
采芸娇也在心中暗叹:“为什么要做到如此地步?成长在高压、恐惧、杀戮、与利益至上环境中的我,不能明白,看着你现在的样子,我也不想明白,我可不想步你后尘。但是,你千万别给我死在这!”
不远处万米高空之上,葛元青正与一头银白妖狼战斗,而一旁则是梦主兰柯,她也正与一头拥有红色翅膀,褐色身躯,镰刀长尾的怪鸟战斗,正是毁灭了瑶光城的那头凶鸟。那鸟虽凶,却始终奈何不了兰柯。
兰柯向下看了一眼,忍不住对葛元青道:“你当真不下去救一下你最器重的学生吗?我感觉到他气息越来越弱了,生命已经走向枯竭,我一打二缠住他们两个不成问题,发发狠,甚至还可以宰了。”
葛元青摇了摇头,但手里的力道却越发加重,打的那银白妖狼嗷嗷直叫。
兰柯不解:“为什么?我看得出来你十分器重他,甚至将他当自己的徒弟一样栽培,如果他真死在那里,恐怕这全天下最难过的就是你吧。”
葛元青红着眼睛沉声道:“一个男人,他打算将世界背负,我怎么能阻止?”
“就算是死了,那也是无比光荣的,是我人族的丰碑。我要做的是守护在此地,避免那些个卑鄙小人欲行不轨。”
说罢一掌将眼前的银白妖狼,从腰间斩出一道血迹,打的那银白妖狼怀疑狼生,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越打越凶狠?一开始还能压制他,现在却反过来被他压制,这是什么道理?
兰柯赞叹道:“这世上有血性的男人不少,但是有血性的修士却很少,你和那娃娃都算一个。”
地面上,禹飞再次从血水里爬起,用力睁开眼睛,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冲向妖兽群了,不多时又被拍飞砸入血水之中,然后再次爬起。如此反复,一而再、再而三、三而复,就好像打不死的小强,又像悍不畏死的远古凶兽,一次一次的向妖兽群杀去,除了偶尔往嘴里丢几颗丹药,看不见其他任何多余的动作。
四周围观的修士神情早就呆滞,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,他们完全搞不清楚为什么那个早就应该倒下的青年,还能够一次次的爬起来,非但不退,却以更凶狠的气势,杀向妖兽群。即使灵力和体力都几近枯竭,却毫不畏惧,而且杀戮手法依旧精准、刁钻、狠辣。
看到最后他们只得出一个结论,这是一个天生的战士,而且是一个无惧无畏无生无死的战士!
除了惊叹还有深深的敬佩,大量的请求发向费子墨,申请下场与一兽决一死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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费子墨叹声简单解释了禹飞小队的要求,虽然都不解,但却也只能忍着,心中默默为禹飞加油。
此刻联盟议事大厅内,诸多势力联盟签名,要求燕开下令,让费子墨带人进攻,救下禹飞,解放城市,更有激奋者,直接冲到了燕开面前,质问为什么一意孤行,让禹飞陷入险地。
燕开一反常态,将茶杯重重的拍在桌子上,怒喝众人,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,你们是在恐惧,今日过后,禹飞的形象在民众间再也无法撼动,他的势头再也无人可挡,别一个个在我面前假惺惺作态!把这些龌龊的心思都给我收起来。”
“谁要是不服气,就去天权城,去血水里摔跤,也和他一样,无数次被击倒无数次冲向敌军,拿出和他一样气势,将性命抛之脑后的胆气,你们要是有这般能耐,你们也可以。”
众人见燕开居然罕见的怒了,又被当面揭穿,不好辩解,只得暂且退去,继续看着那废墟城市的战斗,看着那个恐怖的年轻人,看着他们不敢置信,也一辈子无法忘怀的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