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星移,掷飞铓,轮山走,朝读典经夜颂文,闲时挥毫倦题诗。
不觉间,已是朱律临。
这日起身,天色清朗,碧穹分云,日头渐烈,魏璟飞出定功铓,次次入木七分,出了身大汗。
“小子!过来。”
郁秀百端了碗什么,木锤搅动着。
“师傅,你给我脸上抹的什么东西啊?尽是望月砂的怪味儿......”
“这可是好东西我跟你说,我就配了几回,你倒是有福气!”
郁秀百把魏璟的脸掰过来弄过去,搽了个均匀,还开始往脖子上抹开来。
“到底作什么用!?”
“你小子,你爹交了个明珠玉润的少公子给我,我要是还回去一块黑炭头,你爹不得灭了我啊?”
“哦~师傅,你一个老儿还配这种药,我看你一定用了不少!”
“你还抹不抹了!啊!”
“抹!手也要!”
魏璟穷极巧练,练就七分定功铓,今日步履虽未如风,却已能点竹登临,郁秀百自然要做出转变。
“小子,过来!”
魏璟挽了汗额上的落发,继而小跑了过去。
“师傅,你这是针?怎么没穿线的小口啊?”
“这……是针!今天开始,你就把它当做铓来练。”
“好细!”魏璟看看手里的铓,又看看郁秀百手上的针。
“这针?师傅,这怎么可能使得出劲来呢?”
“怎么不可能!你看着啊。”
郁秀百挥手就是三枚针,正正好穿过三张霎时落下的林叶。魏璟跑过去捡起那叶子,对着日头瞧见,皆有细孔,他扭头想在枯叶里把针也找出来,不多时,惊见针针入岩桂,八分。
他想把针拔出来,差点刺破双指。
“师傅,我,能不能只用铓?”
“铓,铓叫什么名字来着?”
“定功铓啊!”
“对,定功!它就是个定功的作用,这个针,才是正菜!怎么?你不想练啊?”
“想!当然...想……”
“还有啊,左手也得会。”
“师傅,我右手用的惯。”
“若是有天被砍去了,你岂不是白学了?”
“嗯,也对!”
郁秀百扔给他一把剑,魏璟接了过去,淡金云纹,宝玉镶嵌。
“也要学剑?”
“这个就是为了没针的时候,不至于等死嘛!”
“这么说,若是剑被缴了,那师傅,我还要学什么才好?”
“有觉悟!自然是穴脉,飞毒和格术。”
“格术?”
“嗯……这个,意思就是,我要打你,但你不能让我打你,还反过来打我,并且打飞我,七尺之外。”
“那就是打架咯!”
“这个,它和打架不一样,你学了就知道了!现在先练练这个针,练吧!”
郁秀百饮尽杯中清茶,转身之后,魏璟呆站原地,这个时候,他是真的想方夫子了,甚至羡慕每日只需要抄抄书经和题题诗的魏旭。
“师傅!你先别走!”
“哦?所谓何事啊?”
魏璟重新拿了针,跑过去道
“你能不能再给我飞三遍?就三遍!”
“好!三遍,仔细看着啊!”
郁秀百飞完一遍后,双指压住五枚针,袖手一挥,针针穿叶。
“最后一遍,看好了!”
他三指并拢,飞出的针是上次的一倍,前头的那棵岩桂快成针板子了。
郁秀百望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魏璟,只背着手进了中庭,什么也没嘱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