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尉回头望了望呆呆站在客栈门口的县令和县尉二人。微微的点了点头:“卑职省得。”
眼见两位上官走远了,王中平才拉了县尉到一边小声说道:“来不及了,你赶快亲自去一样,叫那个该死的李县尉赶快逃,只要是出了颍川治下,不然这事儿要遭。”
县尉咬了咬牙:“不若交给大将军了,你看咱们这段时间来来去去的反复担心,还不如给了大将军一了百了。”
县令急道:“不可,你还没懂么,咱们只要松了口。这太守敢直接去杀了给大将军送首级来。等李家追究起来,这老东西肯定立马把咱们两交出去,撇清自己的关系你信不信?”
县尉一惊:“不能吧,好歹是同僚,这些年为他鞍前马后,如何做得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来?”
王中平咬牙切齿的说道:“你太天真了,听我的,快去吧。”
县尉点了点头,独自一人,谁都没敢带,奔出东门,绕了一个大圈,一路上不停的往回望,生怕背后有追兵,抹掉痕迹换了几个方向,天色擦黑才悄悄的绕到李广利的那个村子,蹑手蹑脚的潜进村子,敲了李广利的院门。里面传来一阵懒洋洋的似村汉没睡醒的声音问道:“谁啊……”
县尉道:“颍川县尉,求见李县尉,咱们见过的,就是我带人救了你们家……”
门陡然打开,两只手抓起县尉丢进去,咚的一声跌在地上,旋即四五枝长剑便抵在了各处要害,啪嗒一声,门又关上了。
县尉惊到:“别动手,别动手,我有要事要告知李县尉,来不及了,快。”
一会儿里面出来一个侍卫,小声道:“解剑,带进来。”
进了小屋,满屋子的药味,李广利在仆人的扶持下坐了起来,声音嘶哑的问道:“兄台怎么来了,如何找到我这儿的?”
县尉道:“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,大将军带领五百骑兵进驻颍川了,李县尉快逃命吧。”
李广利目瞪口呆:“什么?……”牵动肺上的伤口,又咳了两口血。县尉急道:“来不及了,赶快走。”
李广利慌忙抓住仆人的手,慌乱的道:“快。”
一众人冲进来,夹起李广利,裹了贵重的物品和用得着的药物,胡乱取了些干粮便走。
县尉长出了一口气,转身去把李广利用过染血的被褥,熬药抹药的器具,凡是有蛛丝马迹的东西,都丢到卧榻之上一把火烧了。
出来了又对着车辙印一阵懵笔,有这玩意儿还跑个屁,跑多远都得给逮回来。眼珠一转,一脚踹开里正的家门,要他立刻召集一帮青壮,一人给了一把五铢钱,让他们用走的,用跑的,用骑马的,分段去抹去痕迹。
收了钱的青壮们,干点这事儿还不轻巧,用脚板轻轻拨弄几下而已,无非就是长了点。
做完这些的县尉,才长出了一口气,回到大路上,就准备回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