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侯府的贺元盛,心中充满了愤怒,倒不是因为泰安郡王之事,而是为了他那位好二叔。
在此之前,贺元盛只以为贺政迂腐、自私,是个伪道德君子,全然没有想到,此人竟然毫无底线,连让侄子进宫的话都能说得出来。
带着几分恼火的心情,贺元盛向北镇抚司的方向走去,想要找叶雨梦寻些安慰,并商议此事。
贺元盛走后,侯府的正房内,气氛有些压抑,贺政还是脸色通红,神情有几分低迷。
现在的贺政,心中也有几分悔意,倒不是认为自己错了,而是不该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。
贺静也是一脸愁容,他能因为站队失败,默许卖儿子的事,那么为了讨好泰安郡王,在卖一次儿子,也不是没可能。
因为进宫了虽然难听,可若是能得到地位,也不是完全不行。
只是身为父亲,有些想法不好说出口,否则闹出事来,非但会彻底断了父子情,还会让别人笑话。
到是史氏比两个儿子强得多,完全没有产生这样的想法,倒不是舍不得贺元盛,而是她知道,但凡有点心气的男子,怎会愿意给人磋磨。
贺元盛如此年轻就身居高位,又怎么会没有自己的傲气。
再加上这段时间的接触,史氏早就看出这个孙子的性格,自然不会自讨无趣。
否则的话,大家族的阴暗之事数不胜数,人老成精的史氏,岂会如此表太。
“母亲,现在要怎么做?”
过了一会,贺静缓缓的开口询问,语气中带着点忧愁。
“什么怎么做!”
“泰安郡王那里,还等着元盛去请罪呢?”
贺静很忌惮此事,因为永王季昌旬成为太子后,泰安郡王的地位,也今非昔比,隐隐有隔代皇帝的意思。
“哎!”
看到贺静还在纠结此事,史氏发出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叹息,淡淡的道:“此事让元盛自己处置吧!”
“这样一来,可真会得罪泰安郡王!”
贺静连忙开口,一旁的贺政也用忧愁的目光看向史氏,脸上一片害怕之色。
“那你们说要怎么办?”
兄弟俩不说话了,要是他们有主意,还会问史氏吗!
最后还是贺政脸皮后些,唯唯诺诺的开口:“为了整个侯府,元盛做出些牺牲,也是可以的!”
贺静没有开口,可在这种情况下,不开口就代表着默认。
“你们认为,家里能让元盛妥协吗?就算妥协,双方还有感情吗?”
史氏的问题,让兄弟二人哑口无言,脸上的表情也是不停的变换着。
顿了顿,史氏继续开口:“就算你们真使用手段,讨好了泰安郡王,可元盛的心计手段都不差,他会不报复吗?
要知道府内的男子可不少,元朗元钰长得都很好,若是他一旦恨起家里、报复起来……”
史氏可是人老成精,很多事情都能想明白,知道在贺元盛不愿意的情况下,侯府私自做出什么事,恐怕会后患无穷。
毕竟贺元盛跟永宁侯府的感情不深,之前的两件事,已经把本就淡泊的情分败光了,若是还出手算计,恐怕会玉石俱焚。
何况贺元盛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,他身居高位,真要是心存恨意的想要报复,恐怕整个永宁侯府、都会有覆倾之祸。
史氏把话说的如此明白,兄弟二人哪怕在蠢,也知道有些事不能随便做,最后贺静开口问道:“泰安郡王那里?”
“就由他吧,反正你是空头侯爷,有什么事,让元盛自己应对!”
几乎是同一时间,贺元盛也在叶雨梦的房间中,叙述着刚才的事,最后恨恨的开口:“我那位好二叔,真是无耻至极,我都想把他送入宫去,给泰安郡王请罪!”
“要是你真把贺二老爷送去,以他的无耻,说不准还真能在泰安郡王身边出头,到时候老爷就要依靠这位好二叔了!”
叶雨梦笑着打趣了一句,语气中充满了蔑视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这句话把贺元盛逗笑了,过了一小会,这才不屑的说道:“不过泰安郡王的手段,到是有些小儿科,害得我白担心一场。”
谁知叶雨梦摇了摇头,认真的说道:“老爷这么想可就错了,能在宫内生存下来的人,就没有愚蠢的,哪怕泰安郡王愚笨,他身边也会有聪明人,所以此事没这么简单。”
顿了顿,又补充了几句:“我估计,应该是这位泰安郡王,还对你存着心思,这才没有用出狠辣的手段!”
贺元盛也郑重起来,因为叶雨梦说的不错,要是真小看了别人,还是地位尊崇的郡王,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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