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事情我相信你也一定很想知道。”隋安的妈妈冷着脸,从前的低姿态突然变了,露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,就好像即将进监狱的不是她,而是扈泠西。
“我对你的事可没什么兴趣。”扈泠西点了点烟灰,叼着烟看她。
“芮杭跟他妈妈的事,你不好奇吗?”
一听见芮杭的名字,扈泠西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。
“不过,我有条件。”
扈泠西轻笑一声,点头说:“说吧。”
“撤诉。”面前的女人定定地看着扈泠西,等待着他的回答。
“不可能。”扈泠西很决绝,“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够响的,这是早就计划好了,如果事情败露就用这招来使自己逃脱?想得是挺美,不过你太小看你的对手了。”
扈泠西又吸了口烟,对她说:“给你个忠告,把你做的所有事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,你说了,我能考虑让你少在里面受点罪,早点出来,要是不说,我该查的也查得差不多了,你说与不说,没什么影响。”
女人沉吟了一下,还是没放弃,说道:“既然这样,那我们还是不要继续谈了。”
她站起身,却看见那个律师带了几个警察进来了。
“这是你自己选的,不怪我。”扈泠西嘴上依旧叼着烟,对她笑得一脸天真无害,好像整件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。
眼睁睁看着警察将手铐铐在女人的手腕上,扈泠西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跟隋安说这件事。
杀人未遂,三五年也是这个罪,十来年也是这个罪,扈泠西当然不会让她三五年就出来,他的计划是,至少让她在里面呆个二十年,至于怎么做,他不用操心,会有人帮他处理。
“扈先生,你可以回去处理离婚的事宜了。”律师倒了杯水,自己坐下喝了起来。
扈泠西瞪了他一眼,站起身,一边往外走一边说:“离个屁婚!”
关于芮杭的事,扈泠西已经心里有了个大概。
一开始调查就发现他跟他妈并没有夺他公司骗他钱的动机和痕迹,加上刚刚隋安他妈的那些话,让他开始怀疑,是不是芮杭母子俩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利用了。
他站定脚步,在太阳底下琢磨了好半天,最后转过身子又折了回去。
律师开门一看见他脸瞬间就塌了下来,抱怨说:“怎么又是你?我还以为是我的外卖!”
“交给你个任务。”扈泠西说,“非常艰巨的任务,想办法给我撬开那女人的嘴。”
“你干吗?要毒死她啊?”律师嫌弃地说,“违法的事儿我可不干。”
“少扯皮,给我把关于芮杭的事问清楚,还有,”扈泠西说,“给我问问她,为什么以前要讨好我,为什么非要等我不在的时候才下手。”
“……我能拒绝吗?”
“不能。”
扈泠西没敢再去找芮杭,他怕对方一刺激他他就把《离婚协议书》给签了。
到现在,他越来越觉得芮杭是被陷害了,气焰也逐渐熄灭了,剩下的全是心虚。
连续三天,他一头扎在公事里,因为这段时间的耽搁,公司有大堆大堆的事情排着队等他解决,这样也好,省得他闲着没事儿就想芮杭。
但白天还好,晚上有应酬的时候也还好,但当回了家,一开灯,发现张伯煮的夜宵只有一份,洗澡也没人闯进来擦背,睡觉更没有热乎乎的人形抱枕时,扈泠西还是挺难受的。
他觉得芮杭不在的时候,不管走到哪儿都是空荡荡的,哪怕是人头攒动的街头。
太矫情了,他想。
但他控制不了自己这样,有时候泡在浴缸里,整个浴室雾气蒙蒙的,扈泠西就会开始思考人生,他想,我果然深爱着芮杭,现在这种空虚又懊恼的感觉大概就叫失恋吧。
他扁扁嘴,把头扎进了温水里。
谁也想不到,他扈大少爷竟然也会失恋,而且还是跟那个什么都依着他的管家。
憋气憋到几乎窒息,扈泠西终于放过了自己,从水中抬起头来,水声哗哗,他觉得这就是他心碎的声音。
他长叹一声,自言自语地说:“唉,人啊,自作孽不可活,我这心,就是被自己用大锤砸碎的啊!”
多愁善感了好一会儿,扈泠西终于成功被自己恶心到,从水里出来,也没擦身上,裹着浴巾就往外走。
他今天没在自己房间睡,而是跑来芮杭的房间,让他意外的是,他刚出浴室,竟然看见芮杭开着衣柜站在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