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句,就不简单了,显然另有所指,指的是什么呢,是在说他和杨波的兄弟情意?他们俩不只是萍水相逢,而且相遇相知,不论险阻,何惧风雪,坚不可摧啊。
这诗是在说他和杨波的兄弟之情,意境很深啊,至少对他而言,确实如此。
徐文爵顿时泪眼婆娑,有些激动了,疾步上桥,拉起杨波的双手,语带哽咽,说道:“三哥,小弟此生得三哥一知己,足矣。”
“小四,你胡咧咧啥呢?”杨波抬手一个脑瓜蹦,说道:“咱们义结金兰,可是四兄弟。”
“三哥,小弟错了,要不,三哥再蹦我一下。”徐文爵眼巴巴地望着杨波,言辞十分地恳切。
一众人看着杨波和徐文爵述说兄弟情谊,懂的不懂的,大都认为杨波的诗肯定是不错了,否则徐文爵也不至于如此地感动。
沈燕青心里乐开了花,迈步上了桥,脚步却是有些飘忽了,伸手拍打着杨波肩头的雪花,嗔道:“我得回医馆了,不就能写几句歪诗么?得瑟个啥啊,快回屋去,着凉了,我还得给你医呢。”
沈燕青这么说着,看杨波的眼神里,却满满都是柔情蜜意,虽然她自己生性豪爽,英气凌人,眼下仍是男装打扮,却偏偏喜欢那种本事大,且有书卷气的男人。
她希望将来的夫君是个大大的英雄,最好文能安邦定国,武能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那种,这标准可够高的,千万不要让杨波知道,杨波要是知道了,没准儿会被吓跑的。
此时雪势小了些,但冷风更冽,众人一直站在冷风里,冻得直跺脚,热闹也看完了,自然是一路说着聊着,各自离去。
“青儿..”苏洛儿亲热地叫着沈燕青,腰身款摆,走到沈燕青近前,挽起沈燕青的手臂。
沈燕青亦是满脸堆笑,眼睛的余光却是注意到王冰凌走到杨波身边,正在说着什么。
“冰凌儿找杨波又事要谈,事关那个红毛万贝恩,由他们去吧,青儿快快随我回屋,试试衣衫。”
“苏姐姐,可是买了大号的?我的腿可长了。”
苏洛儿嗔道:“瞧青儿妹妹说的,姐姐能不知道妹妹的尺码,胡乱买来?你试试便知,保证合身又合体,还能合了你的心意,这男装妹妹还要穿到几时?真是的。”
两女娇笑燕燕,奔石庙后院而去。
杨波看着沈燕青和苏洛儿谈笑自如,亲密无间的样子,自语道:“这女人之间的情感,就像天上的云,云深不知处啊。”
“女人心,海底针,这辈子也别想弄个清楚明白,就拿蒲佩瑶来说..”
徐文爵还没说完蒲佩瑶,王冰凌走到杨波跟前,直言道:“杨波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王冰凌说着话,伸手把那张画递给徐文爵,那双精致美丽的凤眼却是看着徐文爵,
这个冰姐姐,不礼貌。
徐文爵接过画,心里嘀咕一句。
他也知趣,冰姐姐要跟杨波说说私房话,谁让三哥你长那么个帅逼脸的,怪得了谁?横竖他还着急把杨波的诗题在画上,所以徐文爵招招手,便也离开了。
“有事儿?”杨波问。
“嗯。”王冰凌点点头,口气很生硬,“大堂主叮嘱一定要带走万贝恩,这事关我星火教兴教大业。”
“不行。”杨波断然拒绝:“我的人不会开船,将来在海上是要送命的,人命关天,大堂主会不明白?”
果然,杨波不答应。
王冰凌在临行前,尤素卿早有交待,杨波可能不会让她带走万贝恩,王冰凌自然有B计划,便道:“万贝恩只需到海州见一个人,到时,你再把他带回来便是。”
王冰凌见杨波一时沉吟,又道:“此外,海州知州左大人出了事,也需要你去海州处理。”
“左文灿?他出了什么事?他出事,关我什么事?”杨波拍拍身上的落雪,自顾自踏雪往前走了。
“皇帝来了圣旨,左文灿停职待参,大堂主说了,左大人无罪,你便无罪,左大人有罪,你便有罪。”
杨波闻言一怔,却是停下了脚步。
他的确杀了官军千户一下一百来号人,官府或者朝廷不可能没有一点儿反应。
他也通过谢文治表达了他愿意同官府合作的意愿,他给出的价码是,一年十万两银子的保底税赋,左文灿也已上了奏折,崇祯应已知晓。
左文灿的奏折,是由三方共同审定的,其中就有谢文治和杨波,左文灿在奏折里言称裘千户到梅镇封锁西山,他并不知情,并暗示裘千户是受了督抚衙门的指使,是在为督抚衙门的某位高官谋取私利。
崇祯如果听信于左文灿的奏折,则左文灿无罪,相反,反倒有功,因为他为皇帝争取来难得的十万两银子,杨波更是无罪,因为他主动要求照章纳税,是个大大的良善之民啊。
尤素卿是对的。
杨波只是不满,万贝恩的事,尤素卿为什么总是遮遮掩掩?去海州见一个人,见什么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