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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波现在还不知道,杨波开业那天说的话,特别是‘星星之火,可以燎原’那句,在海州已经家喻户晓,知名度不下于‘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’。
直到封雅雯的身影淡出了视线,杨波这才转身,抬步往淮香阁而去。
到了淮香阁,杨波第一件事便是询问猪后腿的事儿,嘴里嘀咕着,“现在猪肉可贵了。”
周大成愕然,说道:“公子,一只猪后腿而已,我还能给你买差了不成?你还是关心关心上个月,我们店赚了多少银子吧。”
杨波下午便呆在淮香阁,与周大成商议如何把后面的空地改造成豪华包间,直到何起风扛着那把样枪过来,两人在淮香阁用过晚饭,带上那只猪腿,去季顺家。
季顺一家人还在等杨波,一起吃晚饭,听说杨波在淮香阁已经用过晚饭,季婶不满道:“杨波,婶子管不起你们一顿饭还是咋的?”
杨波认得季婶,季家在沙柳那边开了一家成衣铺,杨波刚来沈家堡的时候在那儿做过衣服。
“季婶儿,您这就冤枉我的不是,我可是打听过规矩才来的,季叔今日是大媒,按规矩,我不能在媒人家吃饭。”
季婶也就那么一说,并非真正计较,又瞅瞅何起风,打趣道:“这谁家的孩子?也是个高人,高人有什么好,买成衣都没地儿买去。”
这时候,季家的闺女季思齐也出来吃饭,被季顺叫到杨波跟前。
“思齐,这便是你杨波哥哥,快叫哥哥。”季顺说道。
季思齐个头很高,比杨波还高那么一点儿,生就一双大脚丫子,这让季顺很是头疼,不好找婆家啊。
季思齐倒也落落大方,让叫就叫。“哥哥..”
何起风嘴里似乎噗呲一声,声音很小,季思齐却是听见了,便瞪了何起风一眼,走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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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沈府的路上,季顺一直在偷偷观察何起风,后来又把杨波拉到一边,小声道:“今日季叔给你做媒,不过,季叔也要请你给思齐做个媒..”季顺下颌朝何起风那个方向翘了翘。
“季叔,你是说...”杨波奇道。
“嗯,我家那丫头生得太高大,脚板也大,不好找婆家啊,我看他就不错,都是高人,般配。”
季叔又道:“不过,你婶子说了,何起风家里横竖没人了,我们也不求鳌婿,只求将来有一个季姓的男丁,你给说合说合?”
杨波一听,觉得这是个好事啊,欣然道:“季叔,这事儿我看成,八九不离十。”
三人说着聊着,便来到沈府,刚进门,沈燕青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,鬼祟地走到杨波身边,小声道:“我爹知道梅镇的事了,正发脾气呢。”
杨波诧异道:“青儿,你爹怎么现在才知道?你..”
话音未落,沈燕青的身影如鬼魅一般,不见了踪影。
果然,杨波在沈府会客的花厅见到沈继之时,沈继之的脸色阴沉得可怕,见到杨波,更是勃然大怒:“杨波,你现在本事大了啊,竟敢杀官军千户,你闯下大祸,沈家堡也要受牵连,你要瞒我到何时?”
“伯父,小侄没打算瞒着伯父,梅镇之事,事出有因,官军的一个千户带兵想要封锁西山,不让小侄开采磷矿。”
“少废话,我就问你,你打算瞒我到何时?”沈继之拍打着轮椅的椅背,脸色铁青。
“...”
这是季顺说话了,“东家息怒,梅镇事发时,青儿也在现场,可能杨波觉得青儿已经跟你说过了。”
“什么?青儿不是和雷矬子一起出海操练吗?青儿..”沈继之环顾四周,嘴里喊着青儿,沈燕青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,反正没有现身。
“杨波,青儿这几日都在梅镇?”沈继之余怒未消,气鼓鼓地问。
杨波情知,原来沈燕青是瞒着沈继之去的梅镇,事到如今,也瞒不住了,便道:“是。青儿还救了我一命。”
“哼,你也知道惜命。梅镇之事很麻烦,沈家堡也会受到牵连,将来如何收场,你想过没有?”
“伯父莫急,小侄确有准备。”杨波小心应答,转身对何起风说道:“起风,把枪拿过来。”
何起风咚咚走过来,把枪交给杨波,杨波又把枪递给沈继之。
沈继之用鼻孔轻哼一声,不屑道:“一把火铳而已,你以为官军没有吗?官军多得是。”
“伯父,我们试试便知。”杨波也不废话,跟季顺商议几句,季顺便去安排临时靶场。
临时靶场就设在凉亭,季叔在250步之遥的地方摆上一块大木板,旁边点上火把。
杨波抄起枪,拉开枪栓,放上一枚纸弹,把枪托顶在肩头,瞄了一瞄准。
“砰...”
然后,“砰,砰,砰,砰...”
众人惊呆了,一枪一呆,连打十枪,众人呆了十次,每一次击发,间隔只在数息之间,每一枪都打在木板上,有火把照着,上面的弹坑清晰可见。
杨波吹了吹枪口的硝烟,淡淡说道:“伯父,官军可没有这种火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