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只小狼崽儿。切记,等黑点长大了,就放黑点走,以免出意外。呵呵”
沈燕青闻言,差点失声叫了出来。但沈一鸣怀里抱着黑点儿不放,嘴里似啧啧连声,正互动着呢。
沈燕青沉下脸,一双美目死死盯住杨波,一步一步地逼上来,杨波顿时感到气氛有些紧张。
乐水也感觉不对劲,拉拉香儿的衣角,不无担心地说道:“香儿,大小姐和我师兄要打起来了,你快去拦着呀。”
“大小姐要杀人,我一个小婢可拦不住,没准儿你那师兄皮厚,一刀下去都砍不破呢。”香儿撇撇嘴,幸灾乐祸地道。
“杀人?”乐水惊道,急得直跺脚,这时却听到杨波急声道:“大小姐,奇迹总是出于意外,沈家堡的小狗多了,为什么只有黑点儿能吸引一鸣?你不要乱来啊..”
沈燕青闻言一怔,脚步停下来,心想好像是这个理儿,沈府也有小狗,也没见一鸣喜欢过,怎地见到黑点儿,他便喜欢上?这个杨波就是古怪多。
杨波见沈燕青脸色稍缓,趁热打铁道:“就像在海上,如果不是大小姐慧眼识英才,让我去看管货舱,几千两银子岂非让人贪了去?”
这人的无耻已经达到相当地高度。
沈燕青柳眉一挑,斜眼瞧了瞧杨波,鄙夷道:“你倒是念念不忘啊,你道我沈家是刻薄寡恩之辈,调包案我爹正商议处理,那十两银子不过是你的报酬银,掉包案你立了功,我爹自然会有赏赐,你是等不及了吧?”
“大小姐,你误会了,查出那几千张皮子不过是本分,谈不上立功。就算有奖赏,我也不能要啊。”杨波振振有词。
杨波偷眼看了一眼沈燕青,见她只是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,便轻咳一声,道:“不过嘛,大小姐可还记得那个新式记账法?那才是无价之宝,只是不知大小姐还愿意学么?”
沈燕青一阵冷笑,“想学怎样?不想学又待如何?”
“不想学也就罢了,想学的话,我这人最讲信义,包学包会,童叟无欺,价格也公道,只要一百两..”
沈燕青气结,绕来绕去还是想要银子,这人怕是想钱想疯了,不可理喻,不愿意再跟此人废话。
事情办了了,沈燕青招呼沈一鸣和香儿,准备回府。
一鸣带着黑点儿走了几步,黑点儿呜呜叫着,挣扎着要下来。显然黑点儿现时只认杨波一个人。
这可难办了。杨波和沈燕青面面相觑,相顾诧然。
“要不这样,就让一鸣去石庙住几天?”杨波陪着小心,说道:“买卖不成,但仁义在,这点小忙,我还是愿意帮的。”
沈燕青一只手扶着额头,抬眼再看杨波,觉得此人真是面目可憎,偏偏对他又毫无办法,眼见一鸣今日表现不错,她心里开始憧憬也许有一天,他的病情会完全康复。她实在不想错过任何机会。
沈燕青心里油生一种深深的无力感,招呼香儿过来,叹道:“香儿,你陪一鸣先去石庙,我回去跟爹爹说一声。”
待到杨波和沈一鸣回到石庙,傻眼了。沈燕青正带着一班人,往屋子里搬东西。
“我爹说就让一鸣先试着在这里住几日。”沈燕青就像母鸡护小鸡崽儿似的一把拉过沈一鸣,却依旧不给杨波好脸色。
整个屋子被重新装饰了一番,墙上还挂上了字画。杨波的那张床也被搬走,又搬进两张豪华版的红木大床,各种立柜,桌子,茶几,椅子,一应俱全,里屋外屋都被塞得满满当当。
杨波楞楞地进屋,在茶几傍边的靠背椅上坐下,可惜没人给倒杯茶。
沈燕青跟了进来,也坐了下来,香儿拎着个茶壶,沏好一杯茶,咚的一声把茶杯垛在茶几上,一言不发,嘟着嘴站立一傍。
“知道你喜欢喝茶,专门给你捎来一壶茶。”沈燕青把茶杯推到杨波这边,又从袖管里拿出一张银票,冷道:“这一百两银子是给一鸣在此地支应所用。”
杨波飞快地把银票揣进怀里,眉宇间顿时焕发出神彩,欣喜道:“一百两会不会太多了?大小姐你放心,我一定照拂好一鸣。”
沈燕青闷闷地坐了一气,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,又掏出一张一百两银票拍在茶几上,咬牙道:“我学。”
沈燕青毕竟在江湖行走,常年在商海征战,她见识过杨波新式记账法的好处,所以在回沈府的路上仔细寻思,杨波这人虽然讨厌,但那记账法确实是好东西,何必跟他治气而失去良机。
“学什么?”杨波奇道。
“不愿意教拉倒...”沈燕青又气又恼,伸手要拿回银票,杨波一把抢过,忙道:“教,我教还不成吗?这世上竟然还有逼人做师父的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