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账册,不时地端起茶杯,喝上一口。
沈燕青看着杨波的做派,心里恼恨不已,这人倒是气定神闲
“杨波,你说怎么办?”这次沈燕青直呼其名。
“大小姐,吴元庆肯定是逃不了干系。不过,他一个人也干不了这事。你先看看这个。这个童大采购柴火的次数实在太多了,昨天录账的时候,我就觉得有蹊跷。”杨波把柴火的明细账抽出来,递给沈燕青。
“事出反常必有妖,这个童大有问题。”沈燕青点点头,扭头对雷矬子吩咐道:“雷大哥,你去查这个童大,先不要声张。吴元庆是沈家的老臣,现在又病着,等回到沈家堡,交给我爹处理吧。”
“大小姐,您就等着瞧好吧。”雷矬子粗声粗气地应了一声,狞笑着走出了指挥仓。
杨波此刻心里很舒坦,他成功地把自己摘了出来,而且也没费多大功夫,完成了货物清点。有人贪墨,管他什么事?他放下茶杯,起身告辞,留下沈燕青一人坐在那里生闷气。
稍晚,马道长给吴元庆复诊之后,顺便过来找杨波。杨波把皮货可能被掉包的事,告诉了马道长。
马道长说道:“我正是为这事来的,大小姐让我告诉你,那个童大已经招供,案子破了。”
童大又招出另外一个叫王满仓的人,正是他借卖陶瓷器的名义,把牛皮、狐狼皮带出去,再由童大用身体夹带兔皮、黄鼠狼皮上船,把数补齐。他们在多个港口都如法炮制。出乎杨波意外的是,他们竟胆大包天,把带出去的大型动物毛皮又卖给了货舱,这样不仅贪墨了大小动物皮毛的差价,而且还提高了业绩。真是艺高人胆大啊。
而吴元庆确实逃不了干系,他有个儿子跟童大熟识,在府城赌钱欠下巨额赌债,被债主掳了以命抵债。童大以此为要挟,威逼利诱吴元庆,答应事成之后,帮忙赎回吴元庆的儿子。
杨波感概道:“不过一个钱字当头。只可惜吴元庆不管出于自责,还是掩人耳目的目的,两个月不下船,为此还得了坏血症。可谓机关算尽,以为能瞒天过海,到头来还是落得个身败名裂。”
杨波又提及沈燕青怀疑他们师徒有古怪的事,马道长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。
“昨天我的话没说完,我说我收你为徒,一则让你有个身份,二则我可能真是你的师傅。还记得吗?”
“什么..什么?怎么可能?”杨波眨眨眼,奇道。
“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,就知道你是穿越者。我当时就在想,一条大明时代的船上竟然出现了两个穿越者,不可能是巧合。我们两个在前世一定也存在某种联系。事实证明,果然如此。”
“什么联系?”杨波好奇心大起,迫不及待地追问。
“我们来自同一所大学,我是无机化学系的副教授,我模糊第记得有个叫杨波的学生经常翘课,每次点名都不在。说我是你的师傅也不为过。”
杨波是化机专业,化学也要学一点的。他想了想,大一的时候上过一个叫马永真的无机化学课,是那种阶梯教室的大课,学生跟老师互动不多的。对这个马副教授印象不深,可马副教授对他经常翘课倒是耿耿于怀啊。
杨波有些愣怔,又问:“穿越之前,你是怎么..”
马道长神情郁郁,说:“我都快五十岁的人了,还是个副教授,今年的职称评定下来了,还是副教授。那天心情不好,就多喝了几杯,酒驾出了车祸...”
“这个驼背的老道...”马道长苦笑道,“叫马一真,也有说叫马一针的,使得一手好金针,靠行医问卦,浪迹江湖。直到六年前,被我夺命改舍,占了他驼背的肉身。”
“那时间不对啊,你也是今年才穿越过来,怎么又是六年前夺舍改命?”杨波大惑不解。
马道长摊摊手,说道:“这或许是空间扭曲,时间变慢的原因...”
擦,这么说我们穿越到大明,又一次验证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?
“又或者说,咱俩是两只薛定谔的猫,状态未定,生死不知。”
杨波无限悲伤地摆摆手,说道:“别整这些没用的,再怎么说,我们都是撸蛇。”
马一真捋了捋胡须,想要仰天长叹,可九十度驼背的他却不容易做到,说道:“这只是个开始,往后怕是越来越凶险了。要知道现在是崇祯元年,咱们的麻烦可大了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