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敕垚兽已死,风公子刚才跳下悬崖,应该是找到了阵眼,还将五师妹救了上来……”
元朗刚刚那猛的一摔,估计断了几根肋骨,现在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,不似往日中气十足。
“大师兄你没事吧?你也受伤了?”易殊归关切地问。
“没什么大碍,我们回客栈吧。”
“对不起,都是我连累了你们!”岑暮晓看着三个伤号,不禁心中充满了自责。
元朗安抚道:“怎么能这么说,现在都还不知是何人要害你,要怪也是怪那凶手,怎么能怪你?”
“就是啊,晓晓你别多想了,天快黑了,我们赶紧回客栈吧,还得请大夫给他们几个看病呢。”说完易殊归背着郭怀阳,元朗与岑暮晓一起搀扶着风诣之下了山。
回到客栈,郭怀阳醒了,告知众人昨晚进屋还未躺下就被一个戴面具的男子用迷香迷晕了,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,好在并没有什么大碍。
岑暮晓去请了大夫给其他二人看伤,元朗伤势较重,包扎了伤口服药后自行运功疗伤去了。风诣之则是劳累过度,多休息一下就行了,现下还未醒,估计得睡上几天了。
岑暮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,思索着到底谁要布下阵法控制敕垚兽杀自己,却毫无头绪。突然心生一个大胆的想法——偷偷去风诣之房里看看他,看看到底为什么明明初次见面却对他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。
“大晚上的,不太好吧?哎,管他呢,他都睡那么死,我去看他,他也不会知道呀。怎么说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,多关心下也很正常吧。”岑暮晓自言自语道,内心做着思想斗争,最终“决定去看看”的想法占了上风。
于是,岑暮晓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风诣之门前,轻轻地推开了门。
风诣之平躺在床上,窗外月光透进屋内,微光映着他的脸庞,如清风明月一般,显得他格外好看,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。
睡梦中,风诣之出现在了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——旸谷。
梦中的旸谷还是与许多年前一样,一座座错落有致的宫殿,两颗相互扶持而立直通天界的扶桑神木,满山谷的奇花异草,花团锦簇。每天清晨,太阳从这里缓缓升起,不是仙境胜似仙境。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,一袭扶桑花色的红衣,一副总是漫不经心的神情。千万年来只有他独自守着旸谷,守着扶桑神木。
直到有一天,她闯进了他的世界,如黑暗中的一丝光亮,孤岛上的一盏明灯,冬日里的一缕暖阳。冥王说她是半魔,本没有魂魄,也没有命数,所以他无意间救了她,而后又害了她,是否是他自己的命中注定?
少女趴在扶桑床边,低声啜泣道:“师父,我从来到这里就一心想着回去,没想到能认识你,能认识你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最开心的事情了,我是真的舍不得你。可是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啊,这个世界是虚幻的,只是我做的一场梦,现在梦也该醒了,我得活在现实里啊。在我的世界里有父母亲人和朋友,有我牵挂的一切,他们都会为我担心的,所以我必须要回去,你会原谅我的,对吧?”
少女手持用自己的血肉炼筑成的魔刀站在神木前,双眼通红,周身散发着似有若无的黑气,眼神坚定又决绝,昔日阳光灿烂的少女此时冷若冰霜的神情却令人生畏。
顷刻间,她手起刀落,扶桑神木摇摇欲坠。
“莫染,莫染,不要……莫染,不要!”风诣之心急如焚地喊着,猛然从梦中惊醒。
岑暮晓没想到他会就这么醒过来,怔怔地像木头一样呆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