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角微微上扬,流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笑容,如果不是柯家读书人扇动,肯定就是秦家读书人的蛊惑,即便是法家的读书人,也不会做出如此偏激的事情,多少都会遵守一些规矩把握分寸。
只有与杜宁具有深仇大恨的柯家人和秦家人,才会巴不得搞臭杜宁的名声,无所不用其极。
这几天下来,杜宁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外面路过读书人的辱骂了。
现在外界风头大,最近期间杜宁都会蜗居家中一心一意学习,为下一次的大儒殿表决做好准备。
即便是一些文会的请帖,杜宁都婉拒参加,谁知道是不是什么鸿门宴,万一引起众多读书人群起而攻之可就不妙了。
就在杜宁在家修习这些天,也陆续受到了诸国许多好友的鸿雁传书,他们也都听说了杜宁在孔城的事情,纷纷劝谏杜宁冷静,纵然他是文君之身,也不可以得罪诸国那么多的世家读书人,而且杜宁提出的废除刑罚一点,简直就是在否认法家“以刑去刑”和“以刑止刑”的思想,必然会有诸多法家读书人将杜宁视作敌人。
如果杜宁是大儒的话,法家半圣极有可能会亲自找杜宁论道一番,因为大儒已经具备初窥圣道修炼浩然正气的资格,杜宁能够辩胜法家半圣,则法家圣道引进新的思想,若是不能胜,杜宁必然会文胆破碎,从此一蹶不振,那将是圣道争鸣。
然而杜宁目前只是大学士而已,他所提出来的主张,法家半圣就算再怎么不悦,也不可能会屈尊寻找杜宁麻烦。
不过,那些法家的读书人必然会跳出来想方设法反驳。
“在下法家大学士卫伯诚,求见云麒君。”
又有一道雄厚的声音响起,听起来却是中规中矩,不像是特意前来挑衅。
杜宁当即以才气力量回应道:“原来是法家的卫大学士,不知卫先生来找杜某所为何事?”
“卫某受诸国同袍之邀,前来与杜君进行辩论,若是卫某辩论失败,则自碎文胆,若侥幸能赢云麒君,就请云麒君放弃革新法律废除刑罚的主张。”
卫伯诚的声音响起,语气也是不卑不亢。
辩论是读书人之间的思想碰撞,常见于以辩论为主题的交流文会,双方读书人围绕着一个论点进行辩论,赢了的人可以扬名立万,输了的人则声败名裂。
不同思想的辩论,可以促进文明的发展和进步,后来引入文名相争,或者是解决私人恩怨,君子动口不动手,有的人甚至会以此赌上自己的文胆甚至是性命,让辩论二字染上了血色,即便如此,辩论这种活动依旧盛行,因为除了不死不休的读书人之外,基本上不会有人压上自己的文胆和性命。
如今卫伯诚以自身文胆为赌注,前来与杜宁辩论,如果是卫伯诚输了就自碎文胆,而杜宁输了则只需要放弃改革律法而已,看起来这样的赌注对杜宁而言不算吃亏。
然而在杜宁的眼里,就算是卫伯诚十个文胆,也比不上改革法律的重大意义。
对于世家读书人来说,人族一旦失去刑罚,则会让人族失去应有的秩序,所以在众人眼里,杜宁的《华夏新律》连个屁都不是,卫伯诚用自己的文胆赌注来向杜宁辩论,简直是太便宜杜宁了。
而在杜宁看来,只有改革法律,才能尽可能避免冤假错桉的发生,才可最大程度保证百姓们的利益,而不是让众多世家读书人仗着法律特权胡作非为。
所以,杜宁必须要坚持自己的主张,哪怕是付出一些风险也在所不惜。
想要不承担一些风险就想要革新法律废除刑罚,无异于是异想天开。
只是杜宁没有想到,第一个站出来与杜宁为敌的不是柯家人,也不是秦家人,更不是孔家人,而是法家的读书人。
由于众圣放弃表决,大儒殿不敢表态,所以诸国读书人会担心再过一段时间,圣院会突然同意杜宁的主张,所以这个时候,就要有法家读书人出面,将这个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。
“卫先生言重了,若你是来与杜某交流学习,杜某欢迎之至,但如果你来找杜某麻烦,杜某谢绝会客。”杜宁说道。
卫伯诚立即道:“杜君决心革新法律,为何不敢与卫某辩论?莫不是担心辩论失败以后太过于难堪?你放心,若是卫某侥幸赢你,一定竭尽全力维护杜君的名声,决不让任何人落井下石。”
“卫先生误会了,杜某并不是担心失败,而是为你的文胆考虑,本君不想背负碎大学士文胆的不义骂名。”杜宁认真道。
“哈哈……”
卫伯诚听罢放声大笑起来,声如洪钟道:“诸国读书人见证,若是卫某辩论输给杜君,甘愿自碎文胆以谢天下,非杜君之过。”
“杜君,你放心吧!有我们大家为你作证,这件事情不怪你。”
“卫先生乃是大学士之尊,以文胆请你出来辩论,而且又说明如果你失败了,不让你自碎文胆,只需要放弃革新法律的主张,这对你来说可是占尽了便宜,你不会连这点胆子都没有吧?”
“你就算是一直躲在家中也没有用,天底下照样会有无数读书人骂你,除非你站出来接受法家读书人的挑战!”许多人纷纷声如洪钟的开口。
杜宁沉思起来,片刻之后做出决定,来到了府邸之外。
只见府外已经围满了许多读书人,他们都向杜宁投来了愤怒之极的目光,还有一些人看向杜宁的目光无比的冰冷。
一个年轻的大学士对杜宁一拱手,说道:“在下卫伯诚,见过云麒君。”
“见过杜君。”
许多人都很十分敷衍的向杜宁见礼。
杜宁目光看向另外一个大学士,问道:“如果我没看错的话,你应该是辽国秦家的读书人吧?”
那个大学士急忙道:“在下秦文溪,见过杜君。”
“就是你们秦家人怂恿卫先生前来本君家门前辩论的?”杜宁目光一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