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 柯长秋的语气非常冷静,但听起来更像是在发出质问。
“陶某不想一错再错。”陶展东说道。
“据理力争,何错之有?”
“为公而争虽错有理,为私而争虽正必邪。”
陶展东的态度很明确,为了公道大义而争,哪怕是错了也情有可原,但如果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而争,即便是正确的,但他的出发点却是不值得提倡的。
“你……”
柯长秋脸上浮现些许怒气,随后又复归平静,不再多言。
“请众圣表决。”孔德说道。
数十道圣念降落下来,片刻之后,竹牌上的“否”字被无形的力量否去,只留下“可”字竹牌无恙。
柯长秋等人的面色更加俊冷。
“表决结束,经大儒殿众议和众圣肯定,确定册封云国学子杜宁为本代第一位文君,今日起昭告天下,待定下君号之后即正式进行册封。”孔德当众宣布。
柯长秋突然道:“柯某提议,等三界山历练结束之后,再按照杜宁的功绩进行册封。”
云国众大儒勃然大怒,一双双眼睛犹如利刃一般戳向柯长秋,特别是范河山,他的眼神仿佛带着杀气。
杜宁被选为了历练之士,而杜宁也回应参加,一旦杜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文君的封号就得被迫停止。
柯长秋这么说,简直就是在盼着杜宁出现意外。
辽国大儒们嘴角微微上扬,但不敢有太大的弧度,生怕热恼了诸国大儒成为众失之的。
现在诸国大儒都支持杜宁成为人族文君,若是明着唱反调,他们今天走不出大儒殿。
孔德不以为然道:“长秋先生所言极是,杜宁即将参加三界山,正是他建功立业的最好时机,若是他立下更大的功劳,那就不仅仅只是册封为文君这么简单。”
云国大儒们的怒气这才缓解下来,同时也很感激孔德能够为杜宁说话,这就表示孔德相信杜宁不仅能够安然无恙回来,还能立下更多的功劳,到时候就是双喜临门。
孔德又道:“三界山即将开启,圣院会迅速召集诸国的历练之士组成各个小队前往,这是代表整个人族的战斗,可不能够有半点的马虎,诸位都是代表诸国的大儒,这方面还得多请诸位光顾一下,特别是有一些有私人恩怨的读书人,要告诉他们以大局为重。”
诸国大儒连忙点头称是。
…………
孔家。
孔誉和孔敬二人在一起喝茶聊天。
“敬兄,根据可靠消息,大儒殿在提议册封杜宁为人族文君,因为云国公布玄机大炮的技术之后,圣院率先考虑到的就是开创者的功劳,一旦通过这个提议,那我们就只能中止针对杜宁复仇,哪怕是在三界山里面,也不能让孔家学子做出对不起杜宁的事情,我们可以针对杜宁,但绝对不能针对文君,万一圣院追查下来,那样的罪名仅次于忤逆种族。”孔誉严肃地道。
孔敬脸色数变,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,笑着道:“老弟不必惊慌,以杜宁的功绩确实足以被册封为文君,但这件事情比较隆重,不可能仅凭三言两语就会确定下来,哪怕今日就能确定,也没那么快实行正式的册封,我估计近期圣院不会实行,最快也要等三界山历练结束之后。”
听到孔敬这么说,孔誉的心情好了一点。
“说得也对,圣院已经确定历练之士,很快就要召集到圣院做好准备,如果杜宁能够福大命大,我们就只能向杜宁道歉,化解我们与他之间的矛盾与恩怨,向云国进士低头丢脸,但向人族的文君低头绝对不丢脸。”孔誉无奈道。
孔敬则是嘿嘿笑道:“在没有获得圣院的册封之前,杜宁只是一个普通的云国学子,他的镇国侯身份在云国有用,但对我们是没有任何威慑力,因此我们完全可以放心针对杜宁,一旦杜宁陨落三界山,圣院就会停止对杜宁的册封,毕竟圣院可不会册封一个死人为文君。”
“如此甚好,我孔家乃至圣世家,进入三界山之后,凡事皆以我孔家为尊,我们孔家就有许多针对杜宁的办法,杜宁不成文君,我们就无需顾忌太多。”
孔誉说到这里的时候,激动的表情跃然与自己的脸上。
“所以老弟不必担心,只要杜宁前往三界山,那他必死无疑。”孔敬自信道。
…………
孔家衍圣宫。
孔湛来到大殿之内,一位穿着黄袍的老者跪坐在桉桌旁读书。
这名老者看起来有七十多岁的年纪,白发如雪,身体健壮,双目炯炯有神。
正是圣院的夫子,孔家的衍圣公——孔淳风。
孔湛长揖到地,恭敬道:“拜见叔父。”
“原来是湛儿,你怎么会突然有空来找老夫呢?”
孔淳风放下书籍,并示意孔湛在对面坐下。
孔湛立即在对面跪坐而下,拱手道:“侄儿前来,是想向您请教一个问题。”
“你说吧。”
“叔父,如今我孔家强盛,枝繁叶茂,名誉满天下,但也正因为家族势力庞大,也出现了许多良莠不齐的现象,许多家族子弟飞扬跋扈,惹事生非,与诸国读书人结下了诸多仇怨,您身为家主,哪怕没有亲眼见到,也必定有所听闻,您即为家主,明知家族子弟经常犯错,为何不出面制止或者劝说他们呢?”
“湛儿,你能够在老夫面前提出这个问题,可见你为人博爱,心胸广大啊!”孔淳风面露欣慰道。
“叔父过奖,侄儿愧不敢当。”孔湛一脸严肃。
“我们孔家如今确实庞大,庞大到任何国家的世家都不敢轻易得罪,也正因为如此,那些年轻人才会骄傲自大,目中无人,甚至是无所顾忌,这是孔家多年的强盛所埋下来的祸根啊!”孔淳风意味深长地道。
“叔父既然明辩乾坤,为何对此现象不管不顾,反而听之任之凭之?”孔湛不解道。
“你问得好。”
孔淳风目光看向门外,慢慢捋起了自己的胡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