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宁惊讶道:“我只是入品童生,亦无任何功名,学籍进入州文院似乎不太符合文院规矩吧?”
“这确实不符合规矩,但你的《马说》文章镇国,如此大才若不能入苏州文院,那我们云国岂不是要成为诸国的笑柄?”东方雄笑着说。
在场许多人默默点头,认为东方雄言之有理。
论身份,杜宁入品童生,确实没有资格将学籍挂在苏州文院。
可是论文章,杜宁的《马说》可以甩普通的翰林十几条街,就连大学士也都得叹不如。
杜宁的潜质太大了,以至于苏州文院破例为杜宁创建学籍。
“承蒙国学宫关照,学生一定努力学习,不负所望。”杜宁感激道。
东方雄又道:“如果你想有更好的未来,我建议你前往苏州文院去学习,叶先生说了,如果你要去苏州文院的话,他会向国学宫为你申请助学金,寒门难得出贵子,他可不像严松无‘伯乐识马’之才。”
杜宁闻言顿时感动,能够被一位大儒如此看好,心里多少都会有些许骄傲。
“请东方先生替我向叶先生致谢,日后若有条件去苏州的话,学生必定登门拜访。”
“好,如果你哪天去苏州找叶先生的话,我相信他一定会很高兴。”
东方雄轻轻点头,接着又道:“另外还有一件事,昨天有国学宫的大儒亲自前来南平府文院,将文院中的官吏都调查了一遍,当众宣布将严松革职,永不录用。”
杜宁与李昌盛等人震惊,没想到国学宫出手如此厉害,直接就摘掉了严松的乌纱帽。
“干得漂亮!严松那厮不公不正,不察不明,不配为一院之君。”
“换做我是国学宫的大儒,也会毫不犹豫将严松查办。”
“堂堂大学士,德高望重的院君不做,非要去做伤害人族栋梁之事,因此声败名裂,实在可笑。”
众学子拍手称快,都认为国学宫做了一件公正的事情。
“严松被革职,那由谁担任院君呢?”李昌盛问道。
文院官吏们下意识的看向东方雄,其他人也都顺着目光看去。
东方雄昂首挺胸,颇为得意地说道:“没错,严松被革职以后,国学宫就把这顶乌纱帽扣在了我的头上。”
“恭贺东方先生荣升。”
“东方先生为人正直,刚正不阿,实为院君风范。”
“有东方先生掌地方文院,乃我南平府读书人的福分。”
学子们齐声恭贺。
“嘿嘿……这可是托了杜公子和众学子的福,要是没有在文院那么一闹,我在文院被严松压着,恐怕难有出头之日。”东方雄笑道。
“难怪东方先生未曾替文院出面,原来别有用心。”杜宁调侃起来。
“我若是为了严松那厮求情,我怕我的文胆不保。”东方雄义正严辞道。
众人哄笑,东方雄虽是儒道大学士,但性格耿直,值得深交。
“不过这件事情闹得确实太大,数以百计的学子放弃学籍测试,前所未有。”
东方雄接着道:“所以为了补偿众学子,南平文院会再次进行一场学籍测试,还希望诸位相互告知,莫要让这件事情继续闹腾下去,得了便宜咱们就得卖乖,否则国学宫下一个要摘的就是我的乌纱帽了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
众人这一次笑得合不拢嘴,东方雄实在幽默风趣,南平文院重新进行学籍测试,以东方雄在南平府的文名,众学子肯定会给足这个面子。
而且这么做也对杜宁有好处,因为杜宁写出《马说》文章镇国,被破例招入了苏州文院,而那些为杜宁发声的学子则是半点好处没有捞到,白白赔了自己的学籍。
南平文院重新开场测试,让众学子可以重新争取学籍。
那最后的结果与原本的预想大致不会改变,却让一个不公不正的院君下台,让东方雄主掌文院,那么这一件不好的事情,就巧妙转化成了好事。
南平府是苏州治下,杜宁以童生之身入苏州文院学籍,对南平府而言,也算是争了光。
只要《云京文报》上为东方雄美言几句,那么以东方雄在文坛上的地位,由严松造成的负面影响很快就会消除。
东方雄对杜宁说道:“你现在有这么好一个入州文院学习的机会,就一定要好好把握,欠别人的人情不要紧,错过机会就会后悔莫及。”
“东方先生的意思,学生明白。”
杜宁说道:“苏州是一个大城市,我目前只是一个没有功名的童生,只怕去了以后会有许多麻烦,等我科举方面有所成就以后,再去苏州文院学习不迟。”
东方雄流露出了满意之色:“没有好高骛远,有自知之明,不错,不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