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可是等到他钻进自己被窝,听着一声又一声的雷鸣时,心里开始讨厌爸爸了,为什么不留他呢!
更小一点的时候,他还能睡在黎今的身边,但是他渐渐长大了,比别的小朋友更快的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小男子汉了,就同老爸早早的分房了,只是偶尔在这样的天气,还是会觉得烦躁和害怕。
听别的幼儿园同学说,他们如果觉得害怕,就让妈妈抱着。
妈妈……他没有妈妈,自然也无法尝到那传说中温暖香甜的怀抱。
羡慕吗?不!小问咬着手指,如果妈妈有一天回来了,他一定不理她,不给她好脸色看,叫她抛弃自己那么多年。
……
黎今看着小家伙跑走了,摇了摇头。
拿起手机,那边似乎因为两人对话的戛然而止感到不解,连着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——
小问,怎么了?
小问,睡着啦?
我也希望我的戏早点拍完早点放,这样咱们就能一起看啦。
最后,她可能是终于意识到不对,弱弱的问了句:是你回来了吗……?
他躺到床上,天鹅绒的毯子堪堪掩盖住腹部以下,手指微微划过屏幕,“是我。”
“小问睡着了吗?”
“跟他聊的很开心?”他反问。
隔着遥远的距离她无法判断此时的男人脸上的表情,只能实话实说:“是,只要能跟他说上话,不管说什么,我都很开心。”
“小问这几天回家住,有时会拿我的手机,如果他找你,你不要说不该说的话。”
他用的是语音,调子一如既往的冷冰冰,“否则,后果你应该很清楚。”
屋子里很安静,她听完后,手指甲深深的掐在掌心间,但她好像失去了触觉,一丝痛意都体会不到。
半晌,她回:我知道该怎么做。
能跟小问如同朋友一样的相处说话,于她而言已经是巨大的喜悦,但她到底不是小孩子了,不禁会去想,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,小问是否能接受事实呢?
不管她有多么不愿意,从小到大,的的确确没有抚养过孩子一天。
而黎今和他的家人……无论做了什么,他们都给予了小问所有的爱。
她纠结极了。
黎今那头得到了她肯定的答复,语气稍霁,“如果你乖一点,我会让你见到他。”
她仰头,努力让酸涩的眼眶不要那么湿润,发了个笑脸过去,没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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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经过一番深谈的秦粲然起床后,自觉与罗岑宵的革命友情又进一步,早上五点多,天微微亮的时候就来找她一起去剧组里上妆。
看见顶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女人打开门,一脸困倦的模样,秦粲然惊讶道:“昨晚喝完酒你又出去了?”
罗岑宵打了个哈欠,虽然已经用冷水洗了脸,但是洗不掉一身疲惫,她摇摇头:“昨天失眠了。”
“难道是被那个禽兽气的?咱不气了哈,”秦粲然说:“那种禽兽总有一天会被人切的。”
“……不是因为他,就是昨天后来又看剧本喝了咖啡,后半夜没睡着。”
她也没说谎,只是时间颠倒了下,她睡不着,就起床看剧本,一夜都没睡。
“不用这么拼吧,感觉不是这么快能找到的,我从演戏到真正感觉自己有点开窍也用了很多年的功夫,一步一个脚印,只要你踏实的去做了,总有一天会有成果。”
“嗯,所以要努力啊,我还年轻,得拼一把!”
“牛,在下被你绕进去了!”
……
正如同黎今所说,小问在家的这几天,每天都会用他的手机找她聊天,渐渐的,又变成视频,于是她没有夜戏的时候,每晚都会陪着他说一会儿天南海北的事,这也为她辛苦的拍摄中带来了一抹期待和亮色。
这一天晚上,两人说到她喜欢的类型。
“嗯,我喜欢长得高,温柔,不用太帅,最好能烧一手好菜的男人吧。”罗岑宵想了想,没有对小问隐瞒。
小问在心里盘算了下,咧着的嘴角下垂,这好像自己没有一项条件是符合的,于是他认真的纠正她的审美:“你的条件好低!最起码也要像我一样帅吧,而且男人要会做菜干什么嘛,爸爸不会做菜也不温柔,可是照样很受欢迎,来幼儿园接我的时候,大家都争着要跟他说话呢。”
话题总是不知不觉的挪到这个男人身上,小问下意识比不过的人就喜欢用黎今去比,然后在心中默默自豪的觉得爸爸战无不胜。
罗岑宵撇了撇嘴,“你还小,不懂得温柔有礼还贴心的男人杀伤力有多大。”
她心中感叹,如果个个男人都像你爸那样,女人们早就统统被冻成冰块了。
刚说完,门铃一阵响,她放下耳机,冲屏幕上漂亮的小男孩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,“我先去开下门,等等哦。”
门外,快递小哥穿着厚厚的滑雪衫,手中捧着一束巨大的玫瑰,大声而热情的呼唤着她的名字:“罗岑宵小姐是吗?您的花来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