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。
五尊大鬼的修为和阴寿,不断的下降,但酆都城外的忘川河水却越发的汹涌彭拜,腥臭的河水中,无数的恶鬼再次生出。
有了五尊大鬼的献祭,忘川河的威势再度上扬,好似真有一丝丝大劫之前,恶堕众生的意味了,勉强可以阻拦谢奎林和地藏鬼王。
但五尊大鬼的阴寿、修为亦是有极限的,不可能无限制的献祭,阻拦敌人。
“祭天大阵!”
孟婆婆见状,声音变的尖利,响彻酆都城。
“哗啦啦!”
酆都城乃是一座真正的鬼城,内有兆亿阴兵,密密麻麻,如潮水一般拱卫着中央的大殿,而此刻,在孟婆婆尖利的叫声中,无数的阴兵,尽皆盘膝而坐,放下武器,安安静静的坐于地面之上。
地面之上,骤然间有密密麻麻的符文亮起,这些符文形同蛛网,阴气弥漫,霎时间就勾连整座酆都城,将无数的阴兵笼罩起来。
宁游站在高大的城墙之上,能清晰的看到,浓郁的阴气组成大雾,大雾之中一张巨大的“蛛网”笼罩了一切,将所有的阴兵覆盖。
“蛛网”之内,似乎有一尊无形的怪兽,每一次呼吸,就有无数的阴气被其吞入腹中,而后忘川河水的气势,越发的高涨,腥臭的血河滚滚不休,像是一条血色的大龙,牢牢的将酆都城护住。
“我已经将酆都城内,除尔等之外的一切生灵,尽数献祭,但也至多拖延一炷香的时间!”
“一炷香后,所有阴兵尽数死绝,而后就是三品鬼修,而后就是我,再然后……就是你和的你的师尊、陛下,以及整座酆都城!”
孟婆婆做完这一切后,勉强暂时拦住了万鬼宗和地藏鬼王的攻击,随后目光一转,看向宁游。
“想要挽救这一切,就只有你一身的阳气!”
“该如何选择,速速决定!”
“男子汉大丈夫,不过区区女人,何必纠结!”
“想要成就大道,何须在乎世俗眼光,师徒本就是道侣,相互扶持,才能走的更远!”
孟婆婆急声说道。
“可,可那是宁某师尊啊,怎可如此!”宁游苦笑一声,随即又说道:“只需拦住三日,我自有办法打破一切,若是不行,我亦可……”
“婆婆妈妈,老身没有时间和你讨论道德伦理,无论如何酆都城绝对不能覆灭!”
宁游话还未说完,就被孟婆婆直接打断了,随即一团浑浊的汤水,骤然朝着宁游面部打来。
这汤水,带着模湖记忆的力量,直入识海元神,是孟婆婆的拿手伎俩。
此前,宁游就着过一次道,这一次,他虽然有所防备,可孟婆婆代行权柄,威能比上一次更甚,宁游虽然竭力闪躲,但终究是无法抗衡,意识恍忽,陷入迷茫之中。
“啪!”
随后他感觉有人对着自己胸膛一拍,整个世界就开始天旋地转起来。
……
……
“嗯……”
意识沉沦的很快,但恢复的也很快,宁游突然间睁开眼睛,发现记忆完好无损,身上安全无恙。
他掐指一算,发现距离自己意识沉沦,才过去不过数个呼吸。
“这是……”
可就在这时,他掐算的手指,骤然停了下来,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。
此时,他已经不在城墙之上,面前也不再是面容苍老,皮肤干枯的老媪,而是一个姿颜如玉,仿佛明珠生晕的绝美女子。
女子衣裳半露,宽松的长裙似乎被人动过手脚,露出了大片洁白的肌肤,将凹凸丰腴的身姿展现的淋漓尽致,若隐若现。
女子本就是绝美似谪仙的人物,清醒之时,幽冷若月,似月宫仙子,可望而不可及,令人不敢生出妄念,但此刻,沉睡于床榻之间,青丝散开,毫不设防,露出朦胧的春光,巨大的反差,几乎让人难以把持。
宁游定定的看着许久,似乎才反应过来,勐然一惊,骤然转头,不敢再看。
“非礼勿视!”
“非礼勿视!”
宁游狂念清心咒,才勉强压抑住自己内心的躁动。
眼前这衣裳半露的绝美女子,不是别人,正是宁游的亲师尊,明月真人,宫婉荷!
“师尊竟然也着了道,陷入沉睡,原来孟婆婆所说的准备,竟是这般……”
宁游不敢再看师尊,只能将目光看向此处空间。
这是一座寝殿,可细看之下,又像是一座囚笼,整座殿宇都是用黑色的巨石垒就,密不透风,石面之上刻画了密密麻麻的符文,像是一道道的锁链,将整座寝殿牢牢的镇压。
在寝殿中央,是两座巨大的石床。
一座石床之上,摆放的是一座万年冰棺,寒气四溢,冰棺中央是一个长相娇俏可爱,肤如白雪,细枝硕果的美人。
正是徐小幼。
只不过此时徐小幼陷入深深沉睡,对外界一切事物都毫无反应。
而另一座石床之上,静静躺着的,就是明月真人。
两座石床之间,似乎有隐秘的阵法相连,二者似为一体,有澹澹的荧光浮现。
“孟婆婆这是来真的?将我禁锢此间,让师尊陷于沉睡,想要逼我就范,行那不伦之举?”
宁游看着两座石床,嘴角忍不住浮现苦笑。
他绝不愿趁人之危,做此等恶事!
今日若是趁师尊沉睡,行不轨之举,自己此生必有心魔,道途不畅!
“嗯……这是……”
宁游心中不愿,可肉身却越发的躁动,血液流淌加快,朝着一个地方涌去。
这不是口是心非,身体诚实!
而是有外物刺激!
宁游转头看去,只见寝殿的墙壁之上,挂着数枚猩红色的灯烛,烛火明亮,但却有一股无色无味的气息,悄然弥漫整座静室。
这气息直入气血,避无可避,气血越是强大,反应就更加剧烈。
“竟然还下了药……”
“可这样就想让我就范,还是不够啊,哪怕拼着最后底牌,我也绝不会行此不轨之举,趁人之危的……”
宁游压下心头的躁动,长叹一声。
随即法力涌出,口中念念有词,准备喊出观主真名。
事到如今,宁游也没办法了。
地府之行的艰难和复杂,远超他的想象,真人第一境已经无法应对局面了。
既然如此,只能求救观主了。
“周……”
宁游唇齿轻吐,喊出了观主真名的第一个字。
“华……”
再有一字,就可于时光之中,唤醒观主。
可就在这时,背后突然有一道清冷中带着柔意的声音响起:
“倘若这不是趁人之危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