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姜一方眉头一蹙,感觉到女子的不同。
女子站起身来,有些跌撞蹒跚的走向蒹葭,眸中带泪,语气歇斯底里。
:“你不可能是张烟悦,你为何要冒充我?!你究竟是谁?!是谁?!”
:“你说啊!是谁?!”
蒹葭瞳孔惊瞪看着几乎在撕吼的女子,心里慌乱不堪。
她此刻脑中一片空白,只能双手紧紧扶按住椅子。
姜一方却又默不作语了,仿佛是隔岸观火的局外人。
:“我爹娘都为了我丧命,而你竟然还要冒充我,你是不是人啊!呜呜呜!!”
女子嘶喊着,竟然还动手去撕扯蒹葭的衣裳。
:“没――没有――我没―”
蒹葭惊慌的想甩掉女子的手,嘴里喃喃反驳道。
姜一方黑眸一眯,一个大步上前,扯开女子癫疯般的身子,一把将她推倒在地。
女子大惊失色,眸中还带了不可置信,似没想到姜一方会出手。
姜一方蹲下身子,双眸直视她,问道。
:“你的信物呢?”
女子颤抖双唇眼泪不停的流。
:“信物便是一块墨绿色玉牌,反面刻了‘张’字,我、我一个弱女子,根本保护不了如此贵重的玉牌,它..它已经被强盗给捋走了,呜呜呜。”
姜一方闻言,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墨绿色玉牌,问道。
:“可是这块?”
女子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猛点头道。
:“对对就是这块!”
姜一方目光更加犀利冷声反复。
:“你确定?”
女子仔细望去,上面刻了‘张’字,笃定道。
:“我确定,就是这块。”
姜一方冷笑缓缓起身。
令人诧异的是,他居然又从怀里掏出另一块一模一样的玉牌。
:“我、我、、”
女子顿时瞠目结舌,张口想狡辩。
姜一方将其中一块玉牌,狠狠地砸在了地上,玉牌顿时四分五裂。
他摸着独剩下的玉牌,低沉道。
:“你可知,张家玉牌,为了区分于别户人家,特地在里头夹杂了玄铁融合,颜色比普通的绿,还要深上几分,且,很难摔碎。你刚刚,连看都未曾看明白玉牌,便急着承认是你丢失的信物,这便已是露出了破绽。”
:“不、不是的,我只是多日来奔波,太累了没看清!”
女子大吼道。
:“呵,”姜一方将那块完好的玉牌重新放回怀中,双手负背,嘲道。
:“方才你说,你的玉牌是被强盗捋走的。那为何强盗只捋玉牌,却丝毫不动你?难道你想说,你一个弱女子,还能从强盗手中逃走?”
姜一方的一段话,让女子哑口无言。
顿时,绝望划过她的眼眸。
女子颤抖着双唇,还想开口说话。
姜一方却已无了耐性,他直接抽出腰间的佩剑,架在了女子脖颈,声音冰寒到了零点。
:“你究竟是谁?谁派你来的?”
脖见多了一把锋利的剑,女子顿时慌了,口不择言道。
:“不是我!不是我!不关我的事啊!”
:“究竟是谁让你来的?!”
女子刚想开口,却不知似想到了什么,满脸惧怕地摇摇头。
:“说不说?!”
仿佛是黑暗来临前的预警,姜一方凄厉的杀气节节疯长。
:“不,饶了我吧!我不知道,求你了,饶了...”
话音未落,姜一方便直接将剑狠狠压入了她的脖子内,血液伴着丝丝绝望从女子身上涌出。
:“别别!我说!是个姓曹的公子,是他叫我来冒充张小姐的!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!求求你了,不要杀我不要啊!”
生死关头,女子几乎是瞬间便吼出了这段话。
姜一方微顿,将剑从女子脖颈中移开。
女子松了口气,然,下一秒,她释然的表情便被钉固在了脸上。
——‘唰’
姜一方刚移开的剑,已快速又狠厉地砍断了她的脖子。
女子的脑袋掉落在地,滚了几圈来到蒹葭脚边。
蒹葭全身如置身冰窟,她感觉仿佛自己陷入了一个暗无天日的旋涡。
她很想尖叫,却喉咙发紧,怎么都喊不出来。人恐惧到了极点,是叫不出来的。
这个男子...明明在花园内,还曾笑意吟吟,也还曾用低哑的嗓音唤自己‘夫人’。
而此刻,他竟是那样冷漠恨绝!
他袍子上已染了血,而他却丝毫不在意,绝美的脸上竟有丝丝邪气!
下一瞬,他已来到蒹葭面前。
将带血的佩剑指向她的心脏。
蒹葭全身僵硬,抬头看向高出自己许多的男子。
只是,也许连蒹葭自己都不知道,此时她看向姜一方的眼神中,不仅是惊恐,竟还带了一丝愤怒。
对是愤怒。
林作岩心中一凛,眉尖一刁。
:“怕么?”
蒹葭不语,只是直视着冷漠如寒冰的黑眸毫不偏移。
姜一方皱起眉头。
这是什么眼神?
这个眼神,缓缓地和他记忆中的那次夜晚,月光下她破水而出的场景重合,这双莹莹璀璨的眸子,是那么的恐惧,却又带了不易察觉的坚决...
很矛盾,却又意外的吸引人。
而如今,这个眼神中,竟还多出了愤怒。
她不应该感到害怕吗?
她为什么要生气?他只是帮她解决掉了一个来和她抢夺张烟悦身上的女人,她不仅不感谢自己,反倒还生气了?!
姜一方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的目光,而感到疑惑。
:“你在生气?你是因为我用剑对着你,所以生气?”
姜一方自说自话猜测道。
蒹葭却还是不说话,依旧死死地盯着他。
一时间,堂内凄风肆起,拂起两人的衣摆和发丝。
对峙半晌后,姜一方目光软了下来,他发现,他不想拿剑对着她,也不想看到她这样的目光了。
但此时,蒹葭却开口了。
:“你...”
有些咬牙切齿,字句分外清晰。
:“你...你以为你自己是谁?!”
话语是那么的不服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