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屋子里除了这张软榻,便是里间的那张床。
她可不想和这个男人同床共枕!
“世子方才不是还觉着,男女授受不亲吗?这……”
“你若是不怕死,大可以去自己的院子住着,不过本世子有言在先,如今的唐家能派的上用场的只有你了,若你身死,唐老将军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,唐衣,想清楚,给我答案,过时不候。”
瞧着此人的态度,唐衣咬了咬牙。
她怎么觉得这男人在威胁自己?!
唐衣深吸了一口气,面上的表情不算太好,他不断地告诫自己,一定要镇定,千万不能在这人面前露出一丝半点的马脚,不然稍有不慎,自己的身份可能就会被他识破。
唐衣冒不起这个险,也不能因为自己而拖累镇国将军府。
她转过身,粲然一笑,“既然世子都已经如此奢了,那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,只是我这睡相不好,怕吓着世子。”
话说到这个份上,就相当于彼此都给了对方一个台阶。
江夙对唐衣的临时改口有些诧异。
依照他对这位唐大小姐的了解,她不该如此才对。
想着这人过往做的那些荒唐事,江夙不着痕迹地拉回的视线。
“世子妃倒是识大体。”
“世子说笑了,识时务者为俊杰嘛。”
此时的唐衣中的白眼已经快要翻到天上去了。
自打她进门开始,这男人虽说表面上在护着她,但实际上防贼一样防着她。
唐衣有那么一瞬间,甚至怀疑这人可能精神分裂。
而片刻之后,男人就已经撑着胳膊坐上了轮椅,自顾自的进了里间,唐衣看着软榻,只能闷声不吭地整理了一下,蜷缩着身体躺了上去。
谁让她现在寄人篱下呢?
翌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唐衣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给吵了起来。
她搓了搓眼睛,顺着声音的来源处望了过去。
从里面传出来的?
难不成……
唐衣不敢犹豫,推门便冲了进去,可床上的一幕让她顿时僵在了当场。
只见江夙弓着身子,撑着胳膊坐在床上,上身的衣服已经被他挣扎间扯掉了。
那有这一道深深伤痕的后背就那么暴露在了唐衣的眼前。
他后背上的筋脉居然在这个时候不断的聚合收拢,在后背处形成了一个碗口大的经脉结团!
“你……”
“出去!!”
男人一声断喝,满是血丝的瞳孔闪过一抹惊慌。
唐衣犹豫了片刻,眼皮一抬,直接朝着床边走去。
她根本就不给江夙任何拒绝的机会,拿出之前的针包,顺着这人后背的脊柱穴位变扎了下去。
他的后背经脉肌肉已经开始剧烈的收缩,这些经脉每动一下,都给他带来剔骨般的疼痛。
可是江夙硬是一声都没吭!
纵使脸上已经遍布冷汗,床单都被冷汗浸透,他也依旧是紧咬着牙关,看上去是准备死扛到底了。
“别这么一直绷着,放松,深呼吸!”
唐衣伸手在男人第三节脊椎下方的位置揉捏了两下,又在肩胛骨的地方按了,所以说最后几根银针落下,江夙一直绷紧的身体终于有所缓和。
他长出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