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死了不成?怎动也会不动?”缺半颗眼珠子,捧着半截肠子的三面鬼戳着那团疑似人形的玄黑之气惊疑。
“胡说胡说,它也是鬼,早死过了。”相弘鸟立马跳脚,滋喇刺耳的叫声顿时引起众鬼不满,一阵吵闹掀过,它低声埋怨几句,跳着脚委屈地蹲到一旁。
敕疾指着黑气问:“是谁把它抓来的?”
墓鬼背转过身,忙撇清关系道:“别看我,不是我。”
“也不是我。”虚耗左手挠着腿,一脸状况外。
三面鬼腾出手拎起地上之物,用仅有的眼珠瞅了半晌,恍然大悟般:“哦……这难道是哪家走丢的小黑鬼?还是说被扔弃不要的野魂?快快扔了扔了!”
嫌弃地将手中之物抛给候在门外的鬼将,三面鬼凭空化出一方娟帛,仔细揩拭手指。
青须无齿的鬼将提醒:“东面的坟场早在数月前就已填满,南面的墓窟,主子要留作炼魂炉炼魂之用,西北两面也无多余之处,扔?能扔到哪里去?”
三面鬼仔细收起娟帛,捧好自个儿肠子,迟疑道:“那……不如吃了它?”
众鬼立刻摇头摆手:“不行不行,它看起来不太干净的样子……”
“……”梅妆成安分地躺在榻上,隔着帘缝侧眼看向被众鬼嫌弃个透的所谓黑鬼。
她本想与众鬼辩驳两句,其实阿言很干净的,他虽是鬼修,修的却是灵道。
奈何她开不了口,动不得身,有人或者说不是人的东西给她下了定身咒并且还施了禁言术。做事倒还算周全。
三面鬼继续:“洗洗拿去油锅里过上一遍就可以了。”
相弘鸟:“得先剁成块,不然炸不熟。”
鬼将:“我出城去顺点佐料回来?”
“煮的罢,炸的太腻。”
众鬼就怎么吃黑鬼一事讨论不休,梅妆成破咒未止,一盏茶的时间过去,屏风外的讨论声忽戛然而止,一时安静的可以落叶闻声。
一老一少并一团扇遮面之人缓步走到众鬼面前。
梅妆成伸展开稍显僵硬的四肢,正要绕过屏风去,就听团扇遮面之人道。
“怎么是只鬼灵?让你们抓的那个女人呢?”
是道女子的声音,她的语速不快,娇娇柔柔得很,话中对黑鬼的嫌弃却是显露无疑。
“主人,主人!鬼灵是我抓到的,是我抓到的。”粗嘎的说话声时锐时钝,带着讨好的急切,是随老人一同进来的那个少年。
被唤主人之人娇俏一笑,眸子里暖意阵阵,她屈指轻轻抬起少年的下颌,柔语道:“我要的……分明是女人,你抓只鬼灵回来做甚,是觉得这小小的渠都城内无用之人还少吗?”
少年为迎合女子用力地抬高头,他脸上的欣喜配上一副恶鬼的模样,看起来渗人得紧。
女子又是一阵娇笑,五指慢慢攀过他的脖颈,“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的废物,留着也是无用。”说话间指节缓缓收力,丝毫不在意耳边那道凄厉痛苦的惨叫,直到掌下只剩一堆白灰。
屏风后,梅妆成皱紧眉头,这女子好狠辣的手段,她的下属只不过抓错个人,便要他以命抵错。
再观老人与其余众鬼神色,好似对类似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,淡漠的看着刚才那一幕。
“回禀主人,奴已吩咐婢子用今日晨时采摘的竹露,将那女子仔细焚香沐浴三遍,置于内室备好,供主人享用。”
是那个老人的声音,可她的声音非但没有老态之状,反而给人阴阳难辨之感。
梅妆成闻言面色一僵,她自身衣物完好且并无不妥之处,既是焚香沐浴,便会沾染上所焚之香的味道,她身上没有,所以除她之外,还有女子被掳了来?
“还是你最懂我的心思,想来布于密林的毒障药性已过,江姑娘该是醒了,你们都退下罢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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