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。他的脸上,好像隔了千山万水,总看不真切!只余眉眼很俊美的印象。
“美人哥哥,你总算来了,月儿好几年没有看到你了。”
“的确,我有些事耽误了,没有来这里,月儿现如今可好,心神可安?”
“嗯,想开了很多事儿,又遇到了很多事儿,人生哪里能心神俱安,但求心安。”
突然,李瑰月感到美人哥哥浓浓的哀伤,有如实质,弥散天地。
“你竟也长大了,说出了这样历尽风霜的话来。”
“哥哥,不久前,我有个很好的朋友为救我死了,月儿心里很难过!”
\"嗯,这世间很多事虽有定数,却仍需要砥砺前行,不触痛心灵,不为经历,再回首,一切都将不同。”
“美人哥哥,你的话,我听不懂。”
“到时,你自然会懂。你今日所执着未必是你明日所在意,一切缘心。”
少女越发迷糊,偏着头,拧眉思考。
“可还记得当初答应我的事情?”
“记得,你让我将那些书籍,赠给有缘之人。”
“是的,他们皆认为我对此间事插手过多。今后,此事就全赖你去完成了。我不便再去插手。一切如何,全看天意吧!”
“可我怎知谁是有缘之人?”
“所谓有缘人,他们自己会去找你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
“我去也,有缘再会吧。”
白衣男子身形在雾霭中渐转淡薄。
瑰月疾步上前,踮着脚尖对虚空问:“美人哥哥,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?”
刹那沉默,尔后有醇厚温雅的声音悠悠传入瑰月耳中:“你可以叫我斯坎达。”
冗长的梦终于要结束了吗?不,这不是梦,因为都是她曾亲身经历的。
若说是现实,那都是发生在思飞台上的事儿,这里——
这是哪里?
一瞬间,逛集市、购物、看杂耍表演、救小孩……
一幕幕情景走马灯似地在她脑中转过,孩子——那个孩子有问题!
他缓慢抬起脸,苍白如纸,唇色乌红。那是一种熟悉而又不祥的脸色。
果然,小孩咧嘴,笑得狰狞诡异,接着,一股黑烟就被吸入鼻腔,她就此人事不知。
晃晃悠悠,无从凭借的感觉,这是在一艘小船上。藏蓝色花布隔绝了舱里舱外。
“你不能将她带走。”
成年男子的声音。
“为什么,你们无非是想知道南楚宝藏的下落而已,而我,可以让她心甘情愿地告诉我真正的藏宝图所在。”
“那倒是的确!”
男子的声音不无讽刺:“这事儿的确只有你能办得最好。”
“你不必讥讽于我,你可向你的上头回报我的提议,我对宝藏不感兴趣,我感兴趣的是人。”
“好吧……你打算对她做什么?”
“呵,怎么,你倒是关心起她来了?我对她做什么,与你无关!”
沉默半晌,男子声音响起:“做人不可做得太绝,毕竟你们……”
“我的事无需你过问!你要什么时候将她交给我?”
“三天后。”
“给你一天时间,我等不了三天!你后面可吊着不少尾巴,任何一方追上来,就是麻烦一桩。”
“好吧,我尽力快些回复你。”
漫长的沉默后,女声又问:“她救你,对你温柔以待,你感动了?”
男子说:“的确,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我了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女人狂笑。
“你笑什么?”
“我笑,她就是这样一个假仁假义、虚情假意的人而已,倒真的有人被感动了,真是可笑至极。”
“那是,阴沟里 的人总说阳光刺眼!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女声尖利而愤懑。
“没什么意思,有感而发。”
“没有想到,她到哪里都能勾引男人。别忘了,你的同伴就是她杀的。”
“说话留点口德吧!且我的同伴也不是她杀的,是个白胖老头。”
“算了,我与你费什么口舌,你尽快回复我吧。”
女人负气跳上了另一艘船,很快划水声远去。
李瑰月复又觉得眼皮沉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