荤粥族阵前,萧的眉头越皱越紧。他瞧见蒙以一敌三,仍勇猛异常;羽独战二人,却渐渐占了上风。自己这边已经输了一阵,如果以五敌二还输,恐怕这仗也没法打了!
恰在此时,羽一声暴喝,对阵中的一人躲闪不及,慌忙侧头,却被长矛贴面而过!锋利的矛刃划破那人的面颊,半个耳朵腾空而起!那人大惊,顾不得满脸鲜血,拍马便逃,剩下的那人立刻不敌,左支右绌,危险万状!
“混账!”萧低骂一声,高高举起长矛,然后愤然落下。
背后,数百前军骑兵嗷嗷叫着冲出,朝对面席卷而去!
“臭不要脸啊!”羽破口大骂着。他刷刷几矛逼退当前敌人,然后抛下他不顾,拍马朝蒙那边冲去。那人心惊胆寒,却也不敢去追。
羽一加入进来,蒙立刻占了上风。那三人不敢恋战,策马逃去。
“别打了,快跑!”羽大喊一声,率先朝隘口撤去。蒙见状不妙,也开始逃了。
“一群废物!”萧破口大骂着:“五个人困两个人都困不住!再多缠他们片刻,老子就把这两个老小子给拿下了!”
隘口外,早有士兵移开鹿砦,从中腾出一条小径。待蒙和羽两人逃了进来,随后鹿砦立刻合拢。追兵尚未接近鹿砦,山崖上,石墙头,漫天的箭矢呼啸而至,数十人惨呼着纷纷落马!荤粥族前锋被鹿砦阻挡,后队却又紧拥而上,数百人挤成一团,人仰马嘶,一片混乱。
背后牛角号呜呜吹响,却是荤粥族撤军的号角。再不撤军,只怕这队骑兵要悉数折在这里了!
萧阴沉着脸,看做溃败下来的五个首领,冷冷地道:“作战不力,重挫我军士气!将你等从百夫长降为士卒,以儆效尤!”
这个仗该怎么打?隘口外那一排排的鹿砦着实让人生厌!移开鹿砦强攻过去,恐怕要折损很多人马……攻破石墙,又要死伤无数!
这是步兵去干的脏活,萧可不想把精锐骑兵折损在这里。
对面,蒙和羽站在石墙上破口大骂。
“萧,你就只有这么点本事么?以五打二都不敢,还派这么多人来帮忙!”
“你把男人的脸全丢尽了!象你这样的男人,根本不配当首领!”
“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,是个娘们,臭娘们!”
“别老躲在背后怂恿别人送死!有种的自己出来,老子一只手打你!要还不敢的话,老子再蒙着眼打你!”
“萧,你去死吧!自己去挖个坑,把自己给埋了!”
……
可别说,这两个人不但能打,还特别能骂,骂得萧的脸一阵白一阵红。他偷偷瞥了一眼周围各将,个个都垂头丧气的。
萧忍着羞愤,对左右低语了几句,然后将马一拍,冲出阵前,大声喊道:“逞口舌之厉,方才是女人所为!你等着,老子就来打你!”
他的阵前推出了上百步卒。是的,步卒!他们本是骑兵,现在却被剥夺了战马,每人只配发了一杆长矛和一块盾牌。
他们并不是荤粥族的战士,而是一些降卒,以及掳掠过来的孩子!
“别想着逃跑!”萧冷酷地望着他们道:“后退一步就死!不但你们要死,你们留在大营的亲人也要死!”
“搬开那些鹿砦,然后冲上去!杀死阻挡你们的人,你们才有机会活命!”
该怎么办?那些人犹犹豫豫起来。
冲上去,与昔日的族人作战?还是反戈一击,杀死身旁这些可恶的荤粥人?每个人都在艰难地选择着。
反正是个死,倒不如在这里跟荤粥族人干上一场!
可是,如此一来,自己留在那边的亲人也会丧命啊!
“前进!停滞不前的人,军法处置!”萧怒喝一声,那一群步卒开始迈出艰难的步伐。
如果要死,那就让自己死好了,希望这能保全自己的家人!
他们就那样走着,背后跟着数百骑兵,锋利的长矛几乎紧贴着他们的后背。
蒙紧皱起眉头。他已经知道了这些人是谁,因为里面有很多熟悉的面孔。
他们曾一起并肩作战过,最后却因为亲人被俘而投降了荤粥族。
当蒙带领自己的分队四处袭扰荤粥族牧场的时候,他们中的很多人曾冒着风险庇护过蒙和他的手下,让他们躲过荤粥族一次又一次的追杀。
他们或许玷污了狄族人的荣誉,但不得不说,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,还是心向着狄族的。
该怎么去定义这些人?荤粥族的战士?狄族的叛徒?
他们中还有很多是半大的孩子……他们不该掺和进来,这是父辈们的战争!他们是狄族人的后代!在他们之中,有人的父亲就站在山脊上,手挽的长弓在微微颤抖。
怎么办?放他们进来,还是……杀了他们?蒙紧张地思索着。
他们越走越近了,有些人甚至扔掉了手里的盾牌,不想去遮挡即将到来的箭雨。
他们这是一心求死吗?蒙的头巨痛无比。
羽连连看了蒙几眼。从蒙的神色里,他已经知道了,这群人究竟是什么人。
“站住!”羽一声大喝!
“我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而投降的!想活命,那就从鹿砦缝隙中走过来!谁敢移动鹿砦分毫,别怪我不客气!”
有人扔掉了武器,选择从鹿砦缝隙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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