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转眼过了四五天。
也不知道小柔子是哪里得来的消息,跑来对李侧福晋道——原来武格格经常会在辰时末去花园西北长廊后面的小池塘赏景喂鱼。
李侧福晋听着就糊涂了:“西北长廊?那儿怎么会有小池塘?”
小柔子提醒她:“侧福晋忘了?从前刚刚从宫里搬出来的时候,那一处本是废弃的,后来福晋说闲着也是闲着,浪费了可惜,不如就做个小池塘。只不过地方偏,池塘小,也没人打理,各院的主儿们都怎么往那里去。”
李侧福晋听着就笑了笑——好啊,既然没什么人去,说话也方便些不是?
……
第二日。
西北长廊小池塘旁,武格格正站在水边,手里握着糕饼屑,一点点的洒入水中。
那鱼儿被她喂得久了,也就不怎么畏人了,看见水边有人影过来,立即一尾尾地都聚过去,欢快地掀起了不小的水花。
武格格正高高兴兴地喂着,便听见头顶上传来噗嗤一声笑声。
这笑声虽小,却依然被她捕捉到了。
她吓了一跳,顿时将手中的糕饼屑全撒了,只当是哪个小宫女,抬头便喝问道:“谁?!”
这地方她不知来了多少次了,从来也只有打杂的宫女太监们从这儿经过,后院的主儿们是不大瞧得上这一块风景的。
武格格抬起头,便见假山之上,一个年轻女子珠环翠绕,身边奴才们次第排成一排站在她身后。
正是李侧福晋。
武格格一下就怂了,赶紧低眉顺眼地从水边弯弯绕绕上来,到了李侧福晋面前,蹲下身子就道:“妾身给侧福晋请安!”
之前的几次,李侧福晋对她要么无视,要么便让她蹲了好一会儿,总之从来没给过一个好脸色。
武格格正害怕呢,却觉得手肘上一暖,鼻子中闻到一股又香又甜的脂粉气。
她一抬头,就看见李侧福晋亲自扶着她起来了。
武格格一下子吓懵了。
李侧福晋笑着看看她手中的鱼食,努力笑得温柔一些,打开话题道:“你都撒了,还拿什么喂呢?”
她自认为自己的语气很温柔和善,但实际上却让武格格受到了第二次惊吓。
素来跋扈的李侧福晋忽然变得这样温柔如水,事出反常必有妖啊!
武格格一张脸都白了,瞬间将自己最近做过的事情全部在心中排列了一遍。
没有得罪她的地方呀!
李侧福晋伸出手,亲昵地拍了拍武格格的手背,笑着道:“这倒是个幽静的好地方,我也是,今儿凑巧走错了路,才到这。”
侧福晋这么主动跟自己说话,不接话是不行了。
武格格只能勉强笑着道:“妾身……妾身怕去花园扰了福晋,侧福晋的清净,所以也就时常在这儿喂喂鱼,聊作消遣。”
李侧福晋笑了笑,叹了一口气道:“聊作消遣——看来武格格进府以来,这日子过的还是很寂寞呀。”
这话一说,武格格眼里的神采便暗淡了,脸色也灰了,只嗫嚅着道:“谢侧福晋的关心,其实妾身……妾身本就素来喜静。”
李侧福晋嘴角一抽,抬手用帕子捂住嘴,像听见了什么天大好笑的笑话,转脸忍了一瞬,没忍住,终于咯咯咯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