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自千丈飞泻而下的瀑布,崖间雾气环绕,似白龙过江,又如凤舞九天,君轻寒不禁升起豪气顿生,山为柱,水为弦,自己便将是那撩拨天地琴音的大手,终有一日,这浩荡的琴音必将响彻天地。
只要适应千丈水流,然后适应万丈水流,以身浴雷就变得不是没有可能!
一头扎进了水中,游到瀑布的下面,顶着巨大的冲击力,猛的站立起来,刚出水面,君轻寒的皮肤便是一阵刺痛,飞溅的水珠打在身上,就如同刀扎一般,全身仿佛即将裂开,经脉鼓涨,站立不过十息时间,君轻寒便猛地一头栽进了水底,全身肿胀,皮肤表面布满血丝,双腿盘坐,恢复着消失的道气。
一刻钟之后,君轻寒睁开心眼,全身的血丝已经消失少许,肿胀的身体也已经恢复原样,君轻寒再次猛的站立起来,忍受着瀑布的冲击,不过二十息,再次倒下……
…………
就这样,君轻寒挣扎着站起来,又轰然倒下,然后又挣扎着站起来,一天下来,全身已经脱力,但可喜的是,一天之后君轻寒竟然可以在千丈崖下坚持一炷香的时间。
然而,在君轻寒修炼的同时,他的麻烦也来了……
日落西山,已近黄昏。君轻寒拖着布满血丝和肿胀的身躯,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直接倒在了床上,并没有如同以前,接着修炼。
“哐哐哐”,巨大敲门声将酣睡的君轻寒震醒。
“君轻寒,阁主命你一炷香之内到枫寒殿!”
不得已,君轻寒再次将身体拖到了枫寒殿。当一跨进枫寒殿时,顿时成为了关注的焦点。
看着君轻寒肿胀了一圈的身体,破烂的衣服,众人顿时一阵哄笑。
这样子,简直太犀利了,完全就是一个乞丐,套在身上的哪叫衣服?完全就是布条!
被君轻寒修理的八位师兄弟以及罗影,则站在大殿上面一脸的幸灾乐祸。
君轻寒累的懒得和众人计较了,望着大殿上面的几位,心中一声冷笑。
就算再傻的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,明显是罗影一阵强词夺理,将自己描黑揭发,然后……
自己将是等着宣判的罪人!毫无疑问的罪人!
不多时,从内殿走出了一行人。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,全身一袭白衣,星眉剑目,一脸和蔼,单手负于背后,眼神温和,永远给人一种春风化雨的感觉。
这便是枫寒阁阁主,枫寒无敌!
君轻寒的冷漠之心再次被挑起,心眼看着枫寒无敌,就如同在看一只披着衣冠的禽兽,自己当年不正是被它的表面做欺骗,
可恨现在放才明晓,自古弄权者,几个善良?自古上位者,几个仁慈?
“参见阁主……”
没有任何言语,枫寒无敌大手一挥,眼神如剑,直逼君轻寒。
君轻寒感到身体一软,周围一阵压力将自己的身躯往下压。
“孽障!还不跪下!
君轻寒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十分的痛苦,却依然咬紧牙关,绷紧身体,如一柄利剑笔直的站立,不允许自己双腿弯曲,丝毫也不可以!
看着枫寒无敌,似笑非笑,似冷非冷的说道:“阁主当年带我走时说过,男儿膝下有黄金,上参天地,下拜父母,岂可轻易下跪!如今,这大殿之中,上不见天,下无黄金,不见高堂,岂可一跪!”
岂可一跪!
岂可一跪!
字字铿锵,句句狂放,傲骨铮铮,凛然不惧!
枫寒无敌顿时一噎,也不好继续让君轻寒跪下,难不成还将集会地点拉到殿外去,好让君轻寒跪一次看看?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!
“君轻寒,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,阁内供你吃,供你住,你居然残害同门,看你衣冠楚楚,没想到一副狼子野心,如若不是我跑得快,我们几个早就遭你毒手了!”罗影一脸的正气凛然,字字铿锵有力。
殿下面顿时一片窃窃私语,本来向着君轻寒的就没有几个人,如今落进下石的好机会,众人怎会放过……
“唉!真是猪狗不如……”
“就是一只禽兽……”
…………
忽然谁大声冒了一句,“真他娘的引狼入室!”
大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,枫寒无敌的脸顿时冷了下来,君轻寒是狼,不就是我他娘的引狼入室……
枫寒无敌勃然大怒……
闹了这么久,君轻寒终于吭了一声,“我思过,我悔改,我衣冠似雪,禽兽不如!”
这句话一出口,不禁枫寒无敌的脸绿了,几位长老的脸绿了,大殿中不知有多少人脸绿了……
虽然君轻寒将衣冠胜雪四个字说的非常轻,可是落地有声啊!虽然将“我”字说得非常重,可是睁开眼看看君轻寒现在一身衣服,被强大的水流冲得破破烂烂,还布满了血迹,都不能叫做衣服了。而大殿之中,穿着白衣的可不少,是人都知道,雪是白的。谁的眼睛没有放在脸上,都能看见,阁主和几位长老的衣服都是雪白雪白的!
几乎一个大殿的人在同一时间,恶狠狠的望着君轻寒。那眼光,恨不得直接将君轻寒直接撕了,可是却说不得,“靠!自己一开口反击,不就承认自己禽兽不如了吗?老子可是文明人……”
在君轻寒喉咙里打转的可是另一句话:“满座衣冠似雪,个个禽兽不如!”只不过这样的杀伤力太大了,骂人的话,不说!
自嘲的话,倒是可以说说!
“哼”,枫寒无敌怒气冲冲的哼了一身,大袖一挥,直接向着内殿走去,空中留下了一句审判:
君轻寒残害同门,无视阁规。罚!关进狱天崖三个月,以儆效尤!
君轻寒嘴角一撇,缓缓走出了大殿,反而对那个什么狱天崖有些期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