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思绪,掏出整理好的药方药单递给顾杉的侍从,让他呈上去给其他将领过目,仍是笑着回道:“我知晓了。”
“我们三位大夫已把自己的见解和所制药方尽数写出,请各位将军过目,另外”
我深吸一口气道:“斗胆请诸位示下,今日没有见到的几位将军,是否需要我们相助呢?”
传阅过一遍药方的众人脸色已是难看到了极点,顾杉唤了身旁侍从说了些什么,侍从应声离开。
站在顾杉身旁的是一位年岁约莫二十四五的将领,他沉声问道:“敢问神医的结论,可有依据?”
“首先,神医便不必叫了。我姓沈,叫沈冰然。这位象牙色衫子的姑娘名叫古辛夷,这位公子叫孙仲景,将军若不嫌弃,直接叫我们一声沈大夫、古大夫、孙大夫即可。另外这位枣红色衫子的姑娘叫陈安楚,她精通武艺,虽不到能上战场的程度,但若有个寻衅滋事之类的还是可以助一臂之力的。”
“其次,将军问我有何依据。我们其实并非万全把握,但我的确有三个凭证:第一,瘟疫多发于春冬冷暖交替之际,此时已是夏季,会有疫病已是罕见;第二,尽管战场上死伤无数,兵器生锈尸体腐烂都极易感染生疫,但症状对不上;第三,”
我顿了顿,接着道:“镇北三关相距并不大远,三关内客商百姓皆有来往,更有流通的水源,但飞霞关尽管人心惶惶,几经排查却没有一例病患,难道真的是天神保佑,却撇过了大胜、大渝二关吗?”
“这位大夫说的有理。”温润的声音传进帐内,一个文官服饰的男子走进帐来。
平心而论,辰逸是我不论穿越前后见过生的最好看的男子,而这个文官打扮的人样貌比起他来竟是一点不输,只是两人气质完全不同:一个英朗不凡,一个风度翩翩;一个刚毅沉稳如松如柏,一个清俊舒朗似竹似菊;一个眉目如镌灼灼烈风;一个身姿恍若皎皎明月,俱是叫人见过便想多看两眼的人物。
但此刻的情形并不允许我或者在场的女性们犯花痴,不知他的身份也不好行礼,旁边不知道名字的将领很善良的提醒我们:
“这位是京城来的钦差叶子启,叶大人。”
他朝我们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,拱手施礼:“见过几位大夫,见过各位将军。”
又有士兵要搬座位上来,他摆摆手示意不用,又向我们道:“方才那位女大夫所说凭证,颇为自信,也确有道理,但要解释说定雁城瘟疫乃是有人下毒还是牵强了些。”
我点头道:“叶钦差说的是有道理的,故而我等还是想亲自查看病人后再验证结论是否正确。”
叶子启道:“四位有心相助,叶某自会全力支持,府库中的药材诸位大夫可自行取用,有任何要求直说便是。”
那位之前问话的将领见状,道:“既如此,叨扰叶钦差跑这一趟还有要事相商,我会让我身边的卫兵天麒跟着各位大夫,若要在城内治病问诊皆由他带路护卫。”随即又命手下为我们准备吃食收拾住处。
辛夷突然开了口:“敢问将军如何称呼?”
那将领有些猝不及防:“在下顾家军林谦,请问古大夫何事?”
面纱罩面的辛夷自是看不出什么表情神色来,她淡淡说道:“林将军军务繁忙,我们不好意思用您的下属当保镖,烦请您的部下将城中府库、安置患病百姓和士兵的几个地点方位说给我们知道,便不用带路了,护卫到事有阿楚,不必您的部下代劳。”
此时帐内除了各位将领还有叶子启这个“外人”,辛夷却当众驳了林谦的好意,连我们都未曾想到,又不解辛夷的意思,又担心林谦丢了面子为难我们。
林谦虽然面露难以置信的尴尬之色,风度还是不错,只是笑道:“古大夫为林谦想的周到,大夫若有顾虑,按您的意思办便是。”
辛夷答道:“没什么周到不周到的,只是不习惯身边一直跟着外人罢了。”
林谦脸上的笑更加尴尬:“理解,理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