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的走进了,她抬头看到时,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和慌乱。
“你们怎么在这?”
温暮笑起来,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:“我朋友住院了,我来看看他,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。”
鱼丸关心地看着她:“你是身体不舒服吗?”
庄新晴低头道:“我是怀孕了,来做孕检的。”
鱼丸惊讶地张嘴:“啊,那…”
温暮伸手扯住她:“那要好好看看,身体重要,宝宝健康也重要。”
她不自然地笑了笑:“是。”
“孩子父亲怎么没和你过来?”
“他比较忙,这些都是小事,我自己就可以。”
温暮俯身:“晴姐,如果你不介意的话,可以找我们陪你,怀孕的母亲都比较脆弱,要照顾好自己啊。”
“是啊是啊,可以找我们。”
鱼丸挠挠头:“晴姐什么时候结的婚啊,我都不知道。”
“没结婚。”
“啊?”
庄新晴轻笑,笑容有些苦涩,也可能是被刚刚温暮的话触动到了,低声道:“孩子的父亲不想要他,我是来打胎的。”
鱼丸:“啊…那他真不是个东西!”
温暮:“那你想好了吗?”
“嗯。”
鱼丸忍不住道:“你真的舍得吗?”
“如果他出生没有父亲,那还有必要出生吗?”
鱼丸梗塞。
刚好叫到庄新晴,她起身时有点憔悴,完全没了平时女精英的样子,两人一时没来由的难过。
“我进去了,没关系。”
“对了,今天的事…”
鱼丸立刻摆手:“晴姐你放心,我们一定不会说出去。”
“谢谢。”
眼睁睁看着她进去,温暮和鱼丸都无能为力,两人沉默了一会儿。
鱼丸突然道:“我现在还是觉得晴姐不是会做第三者的人,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。”
温暮摇摇头:“那都不是我们该打听的。”
她眼神还停留在庄新晴走过的走道上,却是道:“少有点好奇心。”
“要不,我们在这等一会儿吧?听说打胎很受罪的,一会儿晴姐出来也没人照顾。”
温暮也有这个意思,她点点头,两人顺着也坐了下去。
只是刚两分钟,庄新晴就从里边出来了,她看到两人还有点惊讶,接着就快步过去猛然抓住温暮的手:“我不舍得了。”
声音特别特别小,如果不是温暮离她太近,几乎听不清这声近乎哽咽的呢喃。
…
这是温暮和鱼丸第一次接近庄新晴,以前都是上下属的关系,真的离得近了,才知道,原来她们眼中的女强人也很脆弱。
鱼丸后来问:“那晴姐,这孩子要生下来吗?”
庄新晴摇摇头,面容憔悴:“我不知道,我再考虑考虑。”
两人把庄新晴送回酒店房间后,鱼丸就咬牙切齿:“明明这事应该刘岸新负责,两个人的错误为什么让晴姐一个人承担!”
温暮不予评价。
成人的世界就是这样,当真正明白一些道理时,那都是自己一脚一个血印踩出来的。
苦与乐也只有自己能体会。
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