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桉俯身把她裤脚往上叠了下,又拧了下水,起身时静静看了她一眼,虚虚揽过她的肩膀,低声道:“走吧。”
她没动。
不知道是被他这自然的动作惊到了,还是没有缓过神来。
“盛桉…”
他回头:“嗯?”
她抿唇,有点不好意思看他,咳嗽了下,才嘟囔了句:“你怎么不笑了?”
“…”
从见面到现在,他们说的每一句话,每次见面,盛桉都是笑着面对她的。
这是第一次,他笑不出来,不是生她的气,就是看着她这个样子,他一点也笑不出来。
可温暮大概真的很特别,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,也能关心出这个问题。
盛桉笑了。
也只是一瞬,他就抬手掐了把她的脸:“都这个时候了还关心我笑不笑?”
被他捏过的地方像是有蚂蚁在细细密密的爬,连着她整个头皮都在发麻,像过了电。
她不自在地眼神左右忽闪,路上有人在看他们,她整个人都有点站不住。
身上还时不时滴着水,她总觉得这样进去会不太好。
为难又窘迫地抬眼看他:“不然等一会儿再进去吧?”
他沉默须臾,垂眸道:“我抱你进去?”
又这样说了。
她捂着脸疯狂摇头,看他真的伸手过来,她一手扯住了他的衣袖,声音低若蚊蝇:“走吧…”
盛桉低头看着她葱白的手指,喉结滚动:“感受一下脚崴到没有?”
她站直,尝试着活动了下脚腕,摇头:“没。”
“那还好。”他意味不明地补了句:“挺顽强。”
“…”她选择缄默不语。
尴尬归尴尬,但温暮不是一个会因为这些事就羞愤欲死的人,现在羞耻大多是因为,盛桉在旁边。
如果是她自己倒了,估计也只是尴尬一瞬,然后爬起来默不作声回去。
反正谁也不认识自己。
迎着偶有的目光,总算到了房门口,不知道这一路怎么麻木地走来的,她把外套脱掉还给他:“那我进去了?”
他伸手接过:“嗯,去洗澡,省的感冒了。”
“…好。”
温暮觉得他应该还有话要说,但是他没说,她更不好意思问。
衣服粘在身上的感觉真不好受,悲催地脱了衣服进浴室,躺在浴缸里思考人生。
她活了这么大,应该没有比这更狼狈的时候了。
其实摔倒不尴尬,就是当着盛桉的面摔倒什么的…
想想她就难以启齿,无法面对。
等心情差不多平复了,她穿着浴巾出来,不出五分钟,敲门声就响了。
把头发随手理了理,踩着拖鞋就去开了门。
看到盛桉又是一愣。
虽然她的睡衣还算保守,只是露了肩膀,可这一排漂亮的锁骨也十分抢眼,几绺发丝湿哒哒地贴在肩膀上,显得肌肤更加白皙莹润,可能在浴室泡太久,唇瓣也被晕染的发红。
活脱脱一美人出浴图。
盛桉视线轻飘飘落在她身上,瞳色深了几深,又强忍着将视线落到了她的脸上。
温暮被他看的不自在,只觉得耳根发烫:“那个…你…有什么事吗?”
他把手里的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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