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喂,刘局长是我。”
他的声音很大,仿佛众人听不见似得。
“你他妈的,给老子小声一点。”电话中,刘大仁压低声音,怒骂道。
闻言,江所长心中骇然,声若蚊子般,唯唯诺诺,连连称‘是’。
“我草,你能不能像一个正常人说话?”刘大仁将烟灰缸摔在墙壁上的声音传来。
顿时,江所长慌了,急忙一边往外走,一边说:“刘局,您到了现场没有,等您请示啊?”
来到楼梯间僻静处,他才停下,电话中传来了一阵咆哮之声:“你他吗的,想害死老子是不是?”
感受着阵阵愤怒,江所长将手机离耳朵远一点,一头雾水,半响也不明所以,问道:“刘局,我不明白,请您指示?”
“废物,让你办个事情都办不好,你的脑袋被门夹了,干嘛要招惹张凌峰啊?”
“刘局,我真是冤枉啊。”江所长吸了一口冷气,回答道。
他和刘大仁在部队里原来是一个班的,刘大仁是他的班长,两人一起杠过枪,一起嫖过娼,一起分过脏,知根知底,听着刘大仁如此愤怒模样,这才有些后怕了。
“你怎么敢这么嚣张,你了解过张凌峰的背景吗?”刘大仁恨铁不成钢的数到。
“刘局,请你让我死个明白啊?”江所长一听这话,顿时回想起张凌峰淡然的嘴脸,难道是真的有什么后台,有些后怕不已,委屈的问道。
“猪脑子,多少次告诉你做事情要三思后行,完全掌握敌人的身份背景,才能给予致命一击。”电话中,刘大仁似乎显得很疲惫,“我联系过高少了,他只说了一句话。”
被刘大仁又骂了一阵,江所长感到一阵舒畅,挨骂总比受到无视好吧,至少自己还有被利用的价值,不会成为弃子,听到话中‘高少’时,他顿时就是下意识的挺了胸脯,神色肃穆,仿佛一根标枪立在楼梯间,沉声问道:“高少,他老人家说了什么话?”
“如果你想死就去找他。”刘大仁模仿着高俊的语气,缓缓说道。
“高少也怕了张凌峰?”江所长难以置信怔住半响,问道。
“这不是你应该打听的事情,之前给你安排的事情你就别管了,趁着现在还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,你赶紧去和张凌峰道歉,争取得到他的原谅,否则我也保不了你。”
听着刘大仁的话语,江所长悲从心来,身子像卸了气的脾气,弯腰驼背的叹气道:“亡羊补牢,只好这样了。”
挂掉电话,江所长拖着沉重的脚步,缓缓来到多媒体会议室。
他原来带过来的手下,看见他进来了,纷纷将他围住,惊喜问道:“江所,刘局到哪里了呢?要不要去接一接?”
“收队。”江所长黑着一张脸,只说了两个字。
“江所,事情还没有搞定呢?”众手下从江所长的黑脸中没有发现出一丝端倪,都是一头雾水的问道。
“执行吧。”江所长缓缓叹了一口气,往张凌峰的方向望去。
此刻张凌峰正在和秦雯儿,周建等人谈笑风生。
手下们听了,都是摇了摇头,整队而去,其中青年警察见他兀自没有离开之意,不由的问道:“江所,你不走吗?”
江所长点了点头,压制住怒火,尾随着队伍来到走廊上,见周围没人,这才终于发出了歇斯底的怒吼:“究竟你是所长,还是我是所长?”
青年警察一听,顿时心中震惊,大声回答:“是!”然后快步离去。
他兀自是莫名其妙,江所长怎么接了一个电话,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了,真是搞不懂,他也懒得去想了,祸从口出,小警察还是踏踏实实的工作吧,在京城这地方想要晋升,没有后台关系即使是百年不遇的天才,也永无出头之地。
江所长摇了摇头,一脸苦涩面容,喃喃自语道:“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发号施令了。”
随即快步回到多媒体会议室,来到张凌峰的面前,欠身说道:“张……张兄弟,这件事情是我欠考虑了,我向你道歉,请你原谅。”
“兄弟,也是你叫的吗?”一旁的猛子一手将他推开,沉声道。
张凌峰摆了摆手,和颜悦色道:“哎,猛子,这位可是一所之长,作为平民老百姓还是不要这么粗鲁,万一将来他给你小鞋子穿怎么办?”
“老大,你说的有道理,惹不起,我还躲得起。”猛子连连笑着点头,而后瞪了一眼江所长,退到一边。
江所长被搞的哭笑不得,一脸哀愁道:“张先生……我是真的认识到错误了啊。”
顿时,在场的记者和群众纷纷露出惊讶的目光,看了看江所长,又瞧了瞧张凌峰,半天也没有整明白,觉得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