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受,偏偏在旁人面前还不敢松懈半刻。
忽然,她猛然抬头,目光扫向左侧。
却见隔着几案的远处,有一俊俏不羁的青年,见她望过来,也不躲避,展颜一笑,眼里尽是桃花盛开一般的灿烂,对着她遥遥举杯。
元初瑶若无其事的转过头,并不给予半分搭理,当做不知道他是在对她打招呼。
若是她没有记错,那便是命人伤过她兄长元景琛的廉郡王祝桢。
祝桢诧异,随后碰见隔壁桌一位老夫人好笑的眼神,摸了摸鼻子,惊觉自己的孟浪,将军府的姑娘,与风月楼的姑娘是两回事,他当着众人的面调戏,难怪她理都不理他。
元初瑶脑海里冒出的已经不是刚知道元景琛受伤那会的怒火中烧,而是自动跳出有关廉郡王的资料,其父周亲王已故,当初的世子还没承爵就死了,祝桢作为嫡次子,本就算无法承袭父亲的亲王爵位,也能获得一嗣王封位,可最终却只得一郡王。
这里头可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?
元初瑶扶在案上的手指忍不住抠了抠桌角,好在所用木材坚硬,她没能抠出指甲印,最终长叹一声,捧着杯子放松下来:“不该总惦记着各种复杂的事情,长久下来会受累,容易导致遇到事情转不过神。”
人会因为运载太多事物而变得木讷,好比有些读书人读傻了的状况,便是因为承载太多思虑,适当的放下,适当的清空,才能保持日后的运转。
想明白后,她便将专注力放在马场中,已有那些个相熟的少年郎,挑选好合意的马匹,背着箭矢上场比试骑射。
马儿咴儿咴儿的叫声,充满着放出马棚自由奔跑的快活,少年气概豪迈,如风一般迅猛,拉弓放箭的动作行云流水,潇洒肆意,嘣的一声正中靶心。
“好!”
在座旁观的忍不住哗然一声叫好。
元初瑶记得此人,武安侯家的小公子,小闫欣一岁的弟弟,今天才十七,看模样倒是与闫欣不同性子,骑在马上一点也不收敛的对众人拱手以礼,笑出满口白牙。
他的笑,像是带着阳光气息的白云,干净又耀眼的颜色。
令人眼前一亮。
她撑着下巴看活力四射的少年郎,一个个样貌不俗,各有色彩,紧绷的心神竟真的松快下来,眼底的愁绪似被山涧清水浸洗一遍,没一会儿,她就沉浸其中,还跟着喝彩。
闫欣一直走到她身后,拍了拍她的肩膀,她才诶的一声疑问,偏过身形望过去。
见到是闫欣,元初瑶拍了拍身边:“过来坐,我刚刚看到你弟弟了,很是亮眼。”
闫欣摆摆手,没坐下,指了指远处一群人聚集的地方:“刚刚我在那边喊你,不过你听到,那边的小比更加精彩,可要一起过去看看?”
元初瑶顺着她的指的方向望去,却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情况,因着好奇,便点头起身:“行吧,过去瞧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