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手头有个养身方子,都不好解释为啥义忠王能到衙门门口堵他。
好吧,要不是没这个方子,林海自觉也没这个机遇:眼见要触到大雷,两位皇子还能结伴上门解释提醒,第二日还能见到素来地位超然的义忠王……主动找上门。
不管怎么说,他的方子通过皇子们在圣上跟前备了案……皇子们现在还没抱娃,等先后抱娃才会迎来真正的一~大~波追捧以及猜忌。
不过现在先把眼前这个坎迈过去。林海也想跟着义忠王找个好地方说话去。
户部衙门门外人来人往,二人身后跟着仆从步行出了宫门,义忠王才问,“说好了昨儿找我,你怎么没吭气?今儿……”他打量了一下林海,“看来还真是有求于我。你以前可不爱给我好脸儿。”
那不是因为您思路太广,喜怒无常?
只有两人面对面,林海也是敢说,“您这声威满京城谁不知道?我给好脸不给好脸,结果都一样,我何苦让自己难受。”
此言一出,林海的长随又是一脸懵逼。
见多识广的义忠王心腹也不由侧目。
义忠王“啪”地一下拍了手,“这就对了,看你跟我装模作样我就别扭。”旋即又低声道,“以前随时随时都股子邪火,如今有点恍如隔世了。你这方子未免太妙了。”
说完,他还抬手拍了拍林海的肩膀,“今儿我有问必答,都说了我拿你当自己人。”
林海简直无话可说:不愧是前太子,脾气正常的时候随意几句话就能让人心折。
他打发人回家报信儿,然后就跟着义忠王找地方喝茶去了。
义忠王常光顾的地方其实也挺有限,而且那地方也有义忠王不少心腹——毕竟是太上皇疼了大半辈子的嫡长子,就算现在颇为落魄……俗话说破船还有三斤钉,义忠王也有足够的手段,至少他跟林海的对话即使是圣上也未必能打听得到细节。
却说二人找了个包厢坐下,先吃了几口茶润润喉咙也暖暖身子……秋末初冬的京城已经挺冷了。
今天太阳很足,于是拥有朝阳大窗子的包厢也十分亮堂。窗外秋风刮过,树枝和落叶轻轻敲在窗棱上沙沙作响,义忠王望着窗外笑道,“倒是别样的意趣。”
反正林海算是看明白了:今儿义忠王心情极好。
在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的时候,义忠王先道,“这事儿说来话长。父皇能登基,就多亏了肃端王鼎力相助,到了圣上这儿,肃端王也伸手推过一把。”说完,他扭过头来微微一笑,“不过我跟肃端王合不来。他鼎力相助的法子我瞧着总觉得……很有意思。”
肃端王是太上皇同母弟,义忠王的亲叔叔。义忠王说起他就是直呼封号,真应得上那句“合不来”。
林海又暗道:哪里仅仅是“合不来”啊。
义忠王比林海更敢说话,他好像听到了林海的心声一样,“合不来也忒客套,我跟肃端王差不多就是仇人,之所以说是差不多,因为我们见面终究不能抄刀把对方捅个窟窿。”而后言简意赅地就把这里面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。
简而言之,就是为了太上皇登基,肃端王出了大笔银子;圣上登基前后,肃端王也有表示,但太上皇和圣上真正把内阁六部接上手的时候,都发现肃端王的银子从何而来。
肃端王不怎么贪污,而是挪用,就是拆东墙补西墙。但是挪来的银子让太上皇和圣上花了大头,他们跟吞了苍蝇似的,有苦没发说。
林海听了就又好奇上了,“太上皇?”圣上登基年头不短,但太上皇放手,圣上执掌大权的时间并不长。
至于太上皇在位都快三十年,能对肃端王所为一无所觉?
“怎么不知道。”义忠王解释道,“肃端王当时就是内库、户部,盐政,漕运,西北的饷银,各处都挪上一点,还规规矩矩写了欠条。那会儿大家都有欠账,比较起来他欠得不算多,还大部分都用到了父皇身上,父皇又能说什么?发作一直全力支持他的亲弟弟?只是挖了父皇的墙角,肥了自己,父皇还得念他的恩情,有这好事儿,”义忠王冷笑一声,“以后短不了人效仿。”
这口气……义忠王对太上皇分明有怨气。
想必父子之间为肃端王多次意见不合。
不过这个时代再怎么重孝道,也不至于说父子话不投机,就能给儿子扣个不孝的帽子。义忠王被废的原因,太上皇也说是身体不妥当。
以林海这个外人的眼光来看,太上皇只怕依旧关心他的嫡长子,后来虽然下旨圈禁,实则还不是放儿子在京城四处走动?
没准儿在心里未必就得儿子对肃端王的看法就是错的。太上皇当初认了亲弟弟的从龙之功,哪里能在后面自打脸,因为这笔银子再收拾肃端王。
太上皇都没能收拾亲弟弟,到了圣上这儿就更难办了。
义忠王满脸幸灾乐祸,嘲讽之意溢于言表,“亲哥哥都没法子,换了侄子又能怎么着?换了圣上掌权,肃端王胆子更肥了。以前还有顾忌和敬畏,现在就是看见一大笔银子想要就一口吞。想想他也是不容易,后宅里莺莺燕燕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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