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杯,便祝愿两位公子,心想事成!”
话落,三人同饮手中茶;杯落,三人同视大笑。
云遮月,夜微风,屋檐流水嘀嗒。茶后,凉复躺在卧榻上已然睡去,榻脚旁的白狐也是昏昏欲睡;姜叙和钟知祈却似有心事一般,两人静坐于窗榻上望外。
钟知祈看了看心事重重的姜叙问道:“叙弟要有何顾虑,不妨说出来我解解?”
姜叙扭头看了一眼,又望向外头说道:“今日,我同他提了,他说,殿试若得前三,则同意我娶莲儿...”
姜叙又回过头来道:“自然,这是我的事我自己说了算,他还不能左右我的选择...”
钟知祈看着姜叙说道:“还在想他那一番话?”
“这路是谁人为你所铺倒无需多思,只要自己有底,有为自己铺过路,他人再插手只是添砖加瓦罢。如何行走还是要看你自己。便是行他人所铺之路,只要我们自个行得正,便不怕他人路歪。”钟知祈说。
姜叙听着有理,自己思虑片刻后,作揖道:“此生能得知兄一知己,足矣!无悔!”
钟知祈按下姜叙的手,笑道:“该睡了。”
“知兄可还未说你的犹豫!”姜叙道。
钟知祈道:“我所虑已解。”
姜叙看着想着,突心暖一笑,道了一声:“好。”
啪的一声,窗前两人望向卧榻的地方,只见凉复的手从脸上扫了一下,骂道:“该死的蚊!”
钟知祈下榻穿鞋道:“我去熏艾。”
“管他做甚,平日就他吃得最多,蚊吸千口也能如虎活跃。”虽这般说,可姜叙还是去一旁的柜中取出来晒干的艾草来,又道:“我来吧。”
说着,钟知祈看了看姜叙,将手中的火折子递给了他;姜叙将艾草点燃,等着一团小烟飘起到小火燃烧。
姜叙顺手便将火折子递还钟知祈;他双手拿着团艾,微微弯着身在屋内各角落熏了熏。
“这头...”钟知祈指了指;姜叙也就跟着过去了。
瞧着凉复睡得正香,姜叙嘴角一笑,这会持着艾草便往那头熏去。从榻脚到榻头再到榻底,从前往后,艾草飘出来的烟雾就差没把凉复遮去。
瞧姜叙这般用心,钟知祈也知晓了姜叙的小心思,故而快步走到榻旁,蹲下身轻轻抱走白狐。
昏昏欲睡的白狐猛的抬头一看,想来瞧见的是钟知祈,故而乖乖的趴回钟知祈手臂上眯眼入睡。
钟知祈抱着白狐往外头隔壁屋走去了;这会还未入房门,果然听见凉复从里头咳了出来。
“公子!”凉复咳的一手扶壁一手拍胸,一脸委屈。而屋里头的姜叙却笑得险直不起腰来。
钟知祈抱着白狐笔直的站于隔壁屋门外,他一手托着白狐一手来回的抚摸着它的头,看着姜叙与凉复如此玩闹,钟知祈一时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这会白狐也彻底被吵醒了;钟知祈摸了摸白狐,小心将它放下,转身便进屋给凉复倒了杯清水出来。
凉复来不及道谢,接过水便急急的喝了起来,是恨不得一口饮尽;见此,钟知祈连道:“慢些喝!”又瞧了姜叙一眼,道:“这般便开心了?也不怕把他呛死了。”
“他命硬得很。”姜叙将熏剩的艾草扔进炭炉里,双手拍了拍道:“困了便去床上睡去,躺卧榻上也不怕着了夜风,明日鼻涕一流,还要本公子伺候你不成?”
此时凉复已将杯中水饮尽,也缓过神来。后知后觉的,也才听明白姜叙的话中之意。
只是这话听着怪生分脸红,故而凉复装听不懂的回道:“哪能啊,小的可没让公子伺候的命。便是天王老子来,也是小的伺候公子。”说着,凉复弯下腰,将杯子举得高高的作了个揖礼。
钟知祈看了他俩一眼,一字为露的回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