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们边聊着也到花院的假山处,假山右处有一石阶,可通往假山后头,后头有一落‘怡心’大方亭。
夏日炎炎,小时候府里的哥儿姐儿都喜来花院树下乘凉,后温衡也来过,却巧得碰着落雨,给淋湿了身。
不久后,温衡便去请了师傅来修建这亭子,原是给几个哥儿姐儿夏日有得歇脚处,后因府内要办书塾,温衡便觉着此处最适合读书不过,便又修整一番,将原一座小亭给整成院大的方亭,还题名为‘怡心’。
书塾早在旧前年便散去,现这倒成了个悠哉享闲之地。现是寒冬,原本四方镂空的方亭现四处挂满夹棉的竹帘;在春日里,可观嫩芽盛冒花展开。夏日里,可躺闲闻蝉啼细雨声。秋日里,可静瞧落叶斜阳舒心。冬日里,可赏帘外飘雪抚琴声。
姑娘们来了怡心亭,管这片的妈妈给掀了帘子,里头已置放了火炉烤着,这会亭内倒是暖和。
姑娘们褪去斗篷,挂在入亭处,三姑娘问那妈妈:“可是五妹妹在此抚琴过?”
“今日五姑娘没来,倒是六姑娘来,不知是在那边挖着什么,在雪地里倒是打了好些个洞”那妈妈指着外头。
三姑娘一听摇了摇头笑着,又朝身旁两个姑娘说:“我那六妹妹以为蝉死在土里复生,这是想挖出来看个究竟”
这一听,就连身旁女使都没忍住笑了,大姑娘与贺姑娘这会拿着手帕捂嘴笑之,没想这六姑娘还有这般好奇心,倒是有趣。
六姑娘手持一枯枝,这会提着裙子小跑而来:“我就说姐姐来了这边,你们偏说不是”
在一角处,六姑娘便听得亭内姑娘们的笑声,原以为是听错了,便问身旁的春分,春分想是挖得起兴,确实未闻见什么欢笑声,可六姑娘偏不信,便自个儿凑近瞧了一眼,这才在竹帘缝中瞧见了三姑娘身旁的女使。
六姑娘来了亭子,女使给卸了斗篷,六姑娘瞧着贺家姑娘面生,这会好奇的看了几眼,三姑娘给介绍着:“这是贺家来的姑娘,比你大些,便叫贺姐姐好了”
“贺家姐姐安”六姑娘作揖,一支显眼的枯枝夹在手缝中,贺家姑娘瞧了瞧,这会起身回礼。
“诶,原在这的茶具呢?”六姑娘瞧了瞧四处,不见平日里的煮茶的烧炉。
“昨日八哥儿来过,不小心给撞坏了,这库房里又赶巧无新炉,这便还未来得及置换”那妈妈微躬着身应话。
“贺家姐姐难得来,自是要亲自给烧上一壶...春分,去将我们院的先给搬来用用”六姑娘吩咐完也落坐。
春分应了是,给带上几个女使一同去了。
“奴去给姑娘们上点心”那妈妈是个机灵的,这会退下去备点心。
“六姑娘无需如此客气的”贺家姑娘说。
“贺家姐姐不知,我虽不会点茶,可煮茶倒是还算得一流,且这寒冷天,到这亭下闲谈,总得有得可填填嘴的”六姑娘将手中枯枝的小枝掰掉。
“贺家妹妹莫见怪,我这六妹妹可最是懂享受的,也是鬼点子最多的...想着旧年炎夏伏天,我这六妹妹不知去哪学来一技,竟是将那凉席隔着好几层麻,且麻下敷着冰,愣是放至冰化成水才收了席,后铺上床榻倒是享得一夜阴凉”三姑娘对着贺家姑娘说。
“冰敷凉席?这倒还真是闻所未闻见,所未见呢...”贺家姑娘听着惊讶不得,又说:“可这席阴凉,不会寒身?”
“女子原易体寒,便是不敷这凉席也需时长调身子,原炎热脾气燥,又有蝉啼扰眠,我可真真忍不得,便想得这蠢法子”六姑娘打转着手中的枯枝。
“六姑娘此言有理,可这可不是蠢法子,倒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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