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伤到,此生再无法修炼。
而要走出这个幻境,又必须要将它打破。
不是被这棵树当做自身的一部分消耗掉,就是为了冲出来而把心神打碎而死。
不管怎样,都是一死。
他终究还是因为这个师父,而要命丧于此。
他还没有告诉师父。
他呀,很喜欢很喜欢师父的。
喜欢到不能容忍师父的眼里还有其他人。
他就是这样自私,偏执。
用稳重的外表来掩盖一切,只为让师父不害怕他。
藏起所有的阴冷偏执,只为叫你待在身边。
那个谭桑勾勾唇,散漫如初的眼神被凌厉全然划破,荡然无存,她手里拿着一把刀。
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。
博彦没有使用法术逃走,甚至心甘情愿的闭上了眼睛。
将命全然交给她。
长剑落下,一道白光闪过。
整个世界摇摇晃晃,四分五裂,山顶崩塌的声音,穿梭在这里的风。
手上突然多了一分力气,是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握住了他的手,将他拉起来。
他踉跄了几步,整个人贴在她的身上。
谭桑皱了皱眉头,眼里含着一抹不耐烦。
但这人面色苍白,仿佛脆弱的快要死掉了,柔弱的很,她也没有推开。
就让他靠着。
世界已经崩塌完了,一片虚无里只有那一朵花还在。
而那朵七彩的花正中间的白色的果实已经碎了,其实那根本就不是果实。
是银伽树下的幻境之眼。
它是支撑着整个幻境世界的能量。
一抹刺眼的白光闪过。
他们回到了那个四周生灵都枯死,只有一棵树的地方。
那棵树如烟雾一般一点一点的消散。
四周的枯草一下子就绿意盎然,一点点的扩散,整个地方都恢复了勃勃生机。
原来师父误入了他的幻境当中。
真好!
谭桑又喂了他一颗丹药,又为他施法,护住心脉。
白衣胜雪的男子就这样看着她,他那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潋滟的水光在流转。
真是惹人怜爱。
谭桑忍不住想亲一亲他。
他,真的好像她的小孩呀。
无可奈何地将声音柔了几分问道,“还疼吗?”
一向自持稳重冷静的博彦也鬼迷心窍的学着云肆撒娇道,“师父,疼的。”
如星子一般的眸子就这样看着她,风光霁月的少年舔了舔粉色的唇,唇上有了水色,变得水润了几分,“想要,师父抱抱。”
猝不及防的被甜到了。
饶是她再张扬的性子,也被这么纯情的眼神给弄得脸红了。
谭桑觉得,害羞一定是一种病。
因为它会传染。
少年郎也因为说完这句话,脸也带上了一些绯红。
但眸子里更多的是懊恼。
怎么一下子就把心里想要的话说出来了?
万一师父不喜欢怎么办?
万一师父知道了他的意图怎么办?
万一师父觉得他心思不纯,要逐他离开师门怎么办?
博.内心敏感.彦如星子般的眸子一直在那里苦苦挣扎。
然而下一秒,身上多了一分清甜的香味。
很香,但是不浓烈。
很舒服。
师父的怀抱也软软的。
他很喜欢。
他抬起手只是碰着衣服,手也微微的虚掩着,看着像是紧密抱住的仙侣。
然后抓着师父衣服的手指微微蜷缩,努力的汲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