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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吃奶又不吃饭,奶水我够。”
少南又去洗了个热水脸,这才回来抱孩子。
“今天谁请你喝酒呢?”
“除了我们知县大人还有谁呢。初二他请我们过去吃年酒,你也一道吧。”
青竹有些不大想看见卫太太,便道:“得了,我还是在家呆着吧,天气这么冷,冻着冬郎怎么办,他还这么小。”
少南本来想说有杏香,可突然想起青竹根本不让她近冬郎,便没说出口。
“我都答应了,那该怎么办呢,难道只有去回绝掉吗。”
青竹道:“你去吧,我是不去的。”
“休这几天假,我还想在家多陪陪你呢。”
“得了吧,你有这个心就好。你是大忙人,我可不敢耽搁你。”
少南逗了一会儿孩子,冬郎在他的怀里果然就睡了。青竹便让他抱回被窝躺着了。
这里宝珠已经热好了饭菜,青竹叫来了杏香,三人个女人一道用了饭。
虽然冷,可才吃了饭,也睡不好。青竹本来说要让宝珠给少南做一碗酸辣的醒酒汤,少南却摆手说:“不了,我没醉呢,不用劳烦。”
青竹听说也就作罢了,便让宝珠她们去歇息。自从青竹坐完月子后,青竹怜惜少南在榻上睡着冷,便让他回床上来睡。她带着冬郎睡在靠里的位置,少南睡在外面。夜里要喝水什么的,也方便起身。
“正月十七是巡抚太太的寿辰,听说是五十大寿,两家是有来往的,我看很该备份礼。”
青竹点头道:“很该如此。我还在想二月的时候回平昌去,你之前是答应了的,可不许反悔。”
少南轻笑道:“我反悔什么。你带着冬郎去住一段时间也好。只是说不定你再回束水的时候,我都要调离此处了。”
青竹道:“也说不清。对了,巡抚太太的礼备什么好呢,我又没什么经验。”
少南沉吟了半晌才道:“既然对我们那么关照,可不能太随便了。你斟酌着办吧。”说着才记起一事,摸了摸腰间的荷包,才想起刚才换过衣裳。又在堆放衣服的地方找了一阵,才翻出两个荷包来。一并给了青竹。
青竹打开一看,是少南的月银七两的数,另一个荷包却装着一锭少说也有五两重黄灿灿的金子。青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成色好的金子,掂了掂忙问少南:“这个哪来的?福利这么好,过年给发金子么?”
少南道:“这是知县给的。我还正觉得烫手。”
“别人也有吗?”
“一般当差的每人五百钱。有品阶的是二两银子。县丞和我就这锭金子。你说我是该要,还是不该要呢。”
青竹看着这块金子,倒也不觉得激动,而是很平和的与少南道:“要是一般的年节上级对下级的福利慰问倒也没什么,不算受贿吧。不过这数却让人承受不住。打赏下级都出手如此大方,看来你们知县很有钱财呀。”
少南有些不屑:“是有钱,不过都是搜刮来的。任了两年的知县,攒了几处地产了。”
青竹沉思了会儿,又将金子重新装回了荷包,找了个不常翻动的抽屉放了:“这些东西先放着,我们也不动用一分一毫,你若还是不放心,就记一笔账。说不定日后还能保护自己。”
少南有些许的诧异:“听你这么说来,我也成同党呢?”
青竹笑道:“我可没这么说。不过你在官场里混,又是个菜鸟,以后是什么局面你也说不清,又没什么人可以仰仗,就得多长个心眼总不是坏事。至少自保的能力不能丢。”
青竹的话说得很直白,可细想却是这个道理。少南清楚涂知县想将他拉下水,而少南一直没有表态,甚至还远着他,这让涂知县很是不安。
“要想自己前程有望的话,我也该下决心了,这样耗着总不是办法。不要到头来两处不是人。”
青竹一听,便笑了:“看来你是想通了,那么就好办。放心,我是支持你的。我们娘俩还得靠你一辈子呢。”
少南握着青竹的手,望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坚定道:“我会成长为一个足以能让你们依靠的人,虽然现在还不太成熟,但我会一直努力。”
青竹颔首道:“这就够了。我一直都坚信着,你不会让我失望。”又探着身子,扬了扬颈子,轻轻的在少南的脸颊上印下一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