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青竹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道:“大嫂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,我会尽自己所能。”
翠枝忙说:“将来定少不了要麻烦你们的地方。这下好了,又请了个丫鬟来帮工,你也不用那么劳累,安心养身体吧。”
青竹点点头,她也找不到该和翠枝说些什么。丧子、丧母之痛席卷过来,没有几人能够招架得住。不过青竹想,至少少东会安慰她,一双女儿会安慰她,随着时间的沉淀会慢慢的淡忘一切。
这时候春桃走了来和青竹说:“二嫂,大娘叫你过去呢。”
“有什么事,我安静的坐一会儿也不行么?”
春桃道:“说是什么秀婶来了。”
青竹会意,心想必定又是来给那两姐妹说亲来着。便起身和翠枝道别,翠枝点点头,继续缠她的麻绳。
青竹和春桃一道而去,青竹问道:“给谁说亲?”
春桃道:“听那口气,好像是给项大姐吧。”
青竹心想前阵子还在农忙时白氏就说要给明春找人家,没想到这么快。
走到这边,见白氏正和秀婶在堂屋里说话。青竹上前去打了声招呼,心想给明春说人家,她又帮不上什么忙,
秀婶欠着身子笑着回应了,又满口夸赞:“我常听人说项家的二媳妇模样标致又聪慧能干,果然如此!”
青竹被她这么一恭维倒显得不大好意思,心想又不是头一回见面,还这样的客套,真有些受不了。
白氏却说:“秀大姐夸得太过了。”
秀婶接着她前面的话说:“要说年纪也实在是大了些,今年好像都三十五了。前年死了老婆,留下了个小子,不过才八岁。家境什么的倒还过得去,就看项大姐的意思……”
青竹心想这是要让明春去当后母做填房么,就她那性子不被气死才怪。不过她压根就没打算插手的,见跟前没什么事就回自己屋里去。
春桃一直跟在她身后,进得屋来,春桃小声问道:“大姐她会答应么?”
青竹说:“我怎么知道呢,反正又不与我相干。不该问的你也别问,老实做事就行。”
春桃忙闭了嘴。
堂屋里的谈话青竹听得一清二楚,听秀婶将那户人家夸得天花乱坠,又察觉白氏的态度似乎有些心动。青竹想明春整日在家也不自在,她算是漠视了,或许找户人家嫁了大家都省事。
秀婶足足坐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告辞,白氏忙叫春桃帮忙送客。这里又到青竹这边和她商议:“你也听见了,感觉怎样?”
青竹没曾想到白氏会来问她的话,只好如实回答:“这事论理也不该我拿主意。她是大姑姐,我当弟妹的没有这个权利来管她。娘问爹的意思去吧。”
白氏还只当青竹能说一篇话供她参考呢,没想到却是这样的态度,回头想想倒也不能怪她,便冷冰冰的说道:“好了,就当我是白问了。”
当白氏将这些话告诉明春时,明春立马拉下脸说:“我知道这个家里人都嫌弃我,随便找个理由就将我给打发出去了。我不嫁什么人,以前受的罪,还少了不成。”
“你又说什么丧气话呢,听你秀婶说我倒还觉得那家人还不错,你过去又白得一副嫁妆有什么不好。我会和你爹商量,他要是同意的话,我就去那家看看。若也觉得好就给你定下来,你也趁此给我收收心。”
明春紧咬着嘴唇,暗暗的发狠,心想就这么的迫不及待要将自己给打发出去,难道这世上真没自己的容身之处吗?
等永柱回来时,白氏将秀婶的话说了一遍给他听。永柱却显得冷静许多,听后也淡淡的说道:“这事再看吧,急不得。媒婆的嘴里都是好话,真话却没有几句。前车之鉴不是没有,我找人打听一下再决断。”
白氏道:“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,我自然是不会再让她受人欺侮,定要摸清底细了才会决定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多说无益。”永柱觉得头有些晕,想要上床躺躺。
明春不知父母之间商量的结果是什么,她不喜欢这种被推出去的感觉。她也知道这个家里没有人来替她说上半句话,谁都是靠不住的。
明春越想越气,后来背着同屋的明霞,简单的收拾了个包袱,包了两件衣裳,带上了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零钱,趁人不备时,偷偷的溜出了家门。